初恋再现之约定

楔子. 我很高兴有你当哥哥。
5 ?+ z8 v! P  z; h- @) l    十三年前

" v- E$ \* @* {6 z: M$ M    郑孝山到达看守所时已经傍晚，经过繁琐的手续，终于把董大志接了出来。
# p: s. q) ^. J: d  V+ E; D  [两个人坐在车里都没说话，董大志对这个从未见过面的爸爸没有丝毫兴趣，而郑
0 T3 z' B4 R1 D2 Y1 d3 N3 r$ d孝山忽然多了个儿子出来，也不比他舒服多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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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q  g6 h# d  o0 f5 Y* R    董大志从小就知道自己是个杂种，妈也不是好人。董燕卖了淫吸毒，吸了毒
卖淫，虽然总说他爸有一天会接娘儿俩，但还没等到那一天，她就嗑药给嗑死了。
! Z9 P+ |3 b: k# n0 W  h( R那年他才十岁，但也明白自己成了没爹没娘的孤儿。这种环境长大的董大志自然
学不着好，问题少年的标签自从贴到他身上就没扒拉下来过，性子越来越匪、事
6 X  U7 x% {8 r情也越做越出格。直到有一天，董大志偷了舅舅的车打算卖钱。刚开出省就被警
察拦住不说，还发现车里满是空酒罐子。舅舅早想把他扔出家门，立刻向警察表
  R9 O& ^+ w" N8 f, S# T; h态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，他不会插手分毫。董大志虽未成年，但因为犯事儿记录
累累，而偷窃加酒驾的证据确凿，法院决定严以厉行加以处罚，判他做一年的牢。

9 A- i- }0 l# @8 s0 ^    董大志再执拗，也知道这次麻烦惹大了，终于向法官坦白父亲的名字。如果
4 m6 B( z" N) j他诚心悔过、父亲又能为他提供一个稳定良好的生活环境，法官会对判决酌情处
理。警察很快联系上郑孝山，他起初根本不相信自己有这么个儿子，直到亲子鉴
定出了结果，这才决定接纳董大志。

    郑孝山给他的解释很简单——董燕行为放荡、谎话连篇。当年声称怀了他的
孩子时，他以为她在敲诈勒索，所以才没放在心上。董大志却知道，郑孝山不过
是因为他妈是个妓女，所以才不认自己这个儿子。如果有那么一丝心痛，董大志
* v. L' s) }% c6 Z2 j也决定挥之脑后。当初向法官说出郑孝山这个名字也是迫不得已，那是他逃离看
守所和牢狱之灾的权宜之计。他根本没打算和这个叫郑孝山的男人有丝毫关系，
从郑孝山把他从看守所捞出来后的那一刻，他就在脑子里制定逃跑计划。

    “我早已结婚，我的妻子对你的消息还在适应。这对朱霞确实很突然，想来
. a6 B( H$ {$ ~你也应该理解。”郑孝山终于开口说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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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没有搭话，只是戴上耳机，将手机里的音乐声调到最大，撇着脑袋看
& B# ]4 A% E3 H' y窗外的风景。郑孝山的老婆是人是鬼与他无关，更何况他知道这些鼻孔朝天的人
打心眼儿里瞧不起他，朝他皱眉绕道走的多得是，加她一个也不会死。

    郑孝山看着董大志消极的态度也闭嘴不再试图交谈。路上走了几乎两个小时，
郑孝山才把车子停在一栋绿树成荫的别墅门口。这座房子十全十美，白色的油漆
5 [5 Y5 K( f0 ?7 Q栅栏看起来好像每天都有人仔细擦拭，庭院中更是没有一片树叶敢随意落下。走
8 B% m% W' l2 T# ~" Q4 P& X' h; c进屋子，董大志万分震惊，这正是他想像中有钱人住的地方，宽敞明亮的空间，
( w- c  q) P: @0 A7 }家俱年代久远，水晶枝形吊灯散发出灿烂的光芒，似乎每个角落都有珍贵的花瓶、
雕塑或书法挂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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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他和这样的环境格格不入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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' l# `4 M! q# }* r4 O  T, T    “楼下的房间你可以随意。”郑孝山边说边带他向楼上走，来到走廊尽头的
( B( F; L, N! `) b+ C  x一个房间停下来。房间的布置很简单，一张床、一个衣柜、一个书桌。即使这样，
也比董大志住过的任何地方都要宽敞和精致。郑孝山引着他进入房间，说道：
4 \6 {$ x9 ~5 w! _) h/ `+ U$ @“楼上都是卧室，你只能用自己的房间，这个房间带洗手间和淋浴，很方便，所
以不会有问题。”郑孝山虽然还是很客气，但语气却认真起来，‘只能’这个词
0 @- P* f; n9 o1 P" h6 v$ j  f- B( E# B儿咬字尤其清楚。

7 ~7 O5 r, n+ H- S    董大志‘哼’了声，不客气说道：“放心，你这屋儿很安全，我不会偷你东
  b# D7 l2 `9 k) e# V  O西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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! h- u3 x6 O% \( N2 w  F    郑孝山没有理会他的嘲讽，继续说道：“我们有个女儿，邓冰，比你小几岁，
算是你妹妹。她妈妈很宝贝她，所以任何情况下都千万不要招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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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 r' |. ?% T" k0 B( L) o( u+ ?    “邓冰？”董大志首先注意到的是邓冰的姓，有那么片刻以为邓冰和他一样，
) ^: o) D; V2 H7 `- i都是郑孝山鬼混的产物，所以才没跟郑孝山同姓。这和对于郑孝山的存在完全不
同，他从小就知道他爸抛弃了他们娘俩，所以这个所谓的父亲和后妈，与他而言
不过是陌生人，但今天他却头回听说自己有了个妹妹，并且可能和他有着类似的
3 @* J0 ^" h3 R3 y8 Q& @# Z' ~6 Z经历，让他心里涌现出一种异样的感觉。

    郑孝山想了想，还是决定解释清楚：“邓冰是朱霞和她前夫的孩子。她爸爸
/ \8 L! z) E2 Q7 h( S3 P. T/ x是我的一个生意合伙儿人，很遗憾，在她两岁时车祸去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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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噢，所以，和他没关系。董大志顿觉愚蠢，他们怎么会一样呢？瞧这房子就
; m& e) i# y# x0 c知道，他妈和他什么都没有，而她们，什么都不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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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^' T2 s# G* I    “你先收拾行李好好休息，明天我们去学校见校长，谈谈你的情况。”郑孝
山看看表，朝门口走去，“我还有事，要出门一会儿，晚上见。”

    董大志看着他匆匆下楼离开屋子，又仔细听了听，直到确定郑孝山开车走远，
这才拿起自己的旅行袋，打开房门朝楼梯走去。沿途他已经注意到附近有条路通
向地铁站方向，如果小跑，大概半个小时就能到达。他得先找个地方藏起来，低
调一段时间，等风头过去再做打算。没想到刚下了一个台阶，大门忽然被打开，
8 L, e1 D7 w/ d董大志赶紧从楼梯退了回来，快速闪身躲到角落的阴影里。

- \7 b- S) e: v! w2 @: m( l+ P1 J    一个中年女人首先走进来，她身材苗条，脸庞细嫩漂亮，高高的鼻梁下紧抿
着嘴唇，头发一丝不苟盘在脑后，身上穿着剪裁精致的西服外套，裤子似刀削一
样笔挺熨直，稍稍露出高跟鞋鞋跟，这个女人从骨子里透着典雅和精干。此刻她
' \: ~6 T- S3 N5 Y- k; w脸色紧绷，看不出任何表情，董大志猜测这该是郑孝山的妻子朱霞。

# Y; I+ R2 c2 F. h    跟在她身后的是一个扎着马尾的小姑娘，应该是她的女儿邓冰。白色的校服
) ~6 m+ c: r/ g裙随着她的脚步一摆一摆，一双大大的眼睛带着稚气，脸蛋微微透着粉红，白皙
. i4 ?! T* L4 M: ]' [) h的皮肤衬着精致的五官。头发即使被发夹夹得很紧，可还是挡不住一些碎发逃出
发夹四散开来。看她的身形和眉眼，不过十二三岁，刚刚上初中的样子。

+ a# M  d6 b" H- w    朱霞将皮包放下，看向邓冰的面庞，皱着眉头说道：“不过在学校呆一个星
期，看看你都干了什么，怎么能不事先问我就去拔牙呢！”

/ Z. Z1 G) I% Q" Q; w/ C    邓冰小心翼翼说道：“我忍了三天，已经发炎了，真得很痛啊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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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朱霞一点儿没觉得大不了，训斥道：“消炎药还不够么，一下子就把四颗智
齿全都拔掉。你这脸型，少了后面几颗牙就会显得颧骨更高，要多难看有多难看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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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q( O* `' `. u* g  P8 g) r    邓冰不再说话，只是坐到餐桌旁，顺手拿起篮子里一个小面包，刚下嘴就被
她妈一巴掌拍飞出去。朱霞生硬地说：“还吃呢！要我说多少遍，长大了要有女
孩儿的样子。这会儿正是你容易发胖的阶段，一日两餐足矣，平时不能再吃零食。
# Y$ h2 [( l: l! Z- D  S% B% W7 ^你就是不打算听话么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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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I/ u. P4 F1 W  N; n% A# y0 {    董大志感觉到朱霞的怒火随着每一个字越烧越旺，接着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，
她竟然‘啪’一巴掌扇到邓冰脸上。董大志有些呆住，想了想到底悄悄退回到自
. P) v$ I; p: r己房间，坐到书桌前，将耳机塞进耳朵里，一副正在听音乐的样子。他并没有打
开声音，而是死死盯着墙上的钟表，整整半个小时，朱霞的数落总算停下来。就
4 W- d& |% F3 B& L5 A这，还多亏郑孝山推门进屋打断她。

    郑孝山看着朱霞母女的样子，早已见怪不怪。他拍拍朱霞的肩膀，息事宁人
& F; ]: V+ j/ F) a* N, r2 j! y: y$ ]. u道：“什么时候回来的，我已经把董大志接回来了，你们见过面么？”

8 L5 T2 ]. {; O$ ~/ O0 v; {* T    朱霞有些吃惊，忍不住四下看看，接着一脸厌恶地说：“这么快，不是说还
* N& q. `1 z9 v$ I! F" `, o要过两天么，他在哪儿？我还没看到。”

    郑孝山说道：“应该在自己房间，可能是戴着耳机，他没听到你们回来吧！”

    三个人推门走进董大志房间，果然看着他戴着耳机两脚翘在桌子上听音乐。
郑孝山走上前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，董大志这才一副刚刚意识到屋里有人的样子。
; t/ I$ B0 E% b9 t0 E朱霞明显松了一口气，为刚才楼下的一幕没有被他看到或听到而庆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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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I' ]0 }% m# |+ B# w    董大志快速瞄了一眼所有人，邓冰在两个大人身后，看到董大志看向自己，
5 N& N2 M4 e# C* }+ |: q9 }" e. ?5 H她的嘴角翘起，神情充满愉快和盼望，一点儿不像刚被朱霞训斥和扇巴掌的样子。
7 ]; t) J+ d$ V& ]她对他做了个欢迎的手势，根本不在乎昨天董大志还是陌生人，今天是家里的不
速之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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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 b2 G* _( `. i% \    郑孝山为他们互相介绍后，邓冰微笑着说道：“大志哥哥好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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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还没等董大志回应，朱霞在一旁厉声打断：“别乱叫，他是哪门子的哥哥！”
接着，她毫不客气转而面对董大志，训斥道：“从今儿起好好上学，别惹事儿。
不然，你趁早收拾东西从这屋里滚出去，烂到大街我们也不会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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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 ^# g# U& P7 ?# [9 C) A9 x    这是朱霞对他说的第一句话，她显然想给刚进门的董大志一个下马威。董大
: ]  B3 `% N: I志觉得可笑，原本计划悄悄离开，现在看来完全没必要。他刚要张嘴喊回去，却
看到躲在她身后的邓冰一脸紧张，抿着嘴轻轻摇头，做了个‘不要’的口型。郑
孝山也在这时咳嗽一声，责备地看了一眼朱霞。朱霞却根本不理，‘哼’了一声
带着邓冰转身离开。

    “别介意朱霞，你们以后不会打太多交道。”郑孝山看了看董大志脚边纹丝
$ @; R# P, W# j% ]. d未动的旅行袋，思索片刻继续说道：“我知道现在对你来说很不习惯，坦白说我
- L1 R+ L3 O( P! I$ P+ O! H也是。可你是我儿子，我是你父亲，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。你这十七年过得一塌
糊涂，现在纠结谁的过错于事无补，我们眼光得往前看。你也不用想太远，就这
/ \; `& Y8 n7 k* ^. c两三年，先琢磨琢磨自己想做点儿什么，我能帮的一定会帮。你要记住，命是自
' N6 J" `* R$ Q己的，得对自己负责，我能给的也就是个条件。”

7 D# N* u6 v, y& _, ^* W8 ?    郑孝山也不指望能立刻得到儿子什么回应，说完就关上房门让他决定。董大
志仍然没有收拾行李，只是坐着又站起来，然后又坐下，不知道过了多久，也许
+ m7 `0 {) l, _3 F中间有睡着过，再看一眼墙上的表，已经凌晨一点多。他拿起行李打开房门，四
周静悄悄、阴森森的，昏暗的月光和路灯灯光从窗户洒进来，在屋里投下奇形怪
. e, U& `9 l3 n+ k/ L$ J状的影子，硕大的房子显得空荡荡没一点儿人气。

) M5 T2 b. a% ]2 r& [    董大志悄悄走下楼梯，刚穿到客厅，不远处一个细微的声音忽然响起：“大
- K' W0 y( D( {志哥哥！”

8 r" \6 Q1 Z4 P# g; s    董大志吓得心脏差点儿跳出嗓子眼儿，定住身形转过身，看到邓冰坐在不远
8 c; `+ O# q8 u+ R6 ~的吧台边。她已经换掉白色的校服裙子，穿着一件家居套头衫，手里拿着一杯水
6 b5 E0 X: w0 ]' F  @$ k4 o远远看着他。

    邓冰神色如常，指了指面前的点心和水果，说道：“你饿不饿？过来吃些东
7 b) W+ x; [+ O. k9 d西啊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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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 R/ H. w" S9 ?& n' j    董大志僵着没动，邓冰一看叫不着他，绕过吧台走到他跟前，董大志立刻闻
到邓冰身上散发出一股诱人的味道。不是花香，也不是香水，而是女孩子的味道，
  E5 D4 h0 _* c1 g) |; o那种经过阳光的滋润后，散发出来的鲜活、干净的香味。

# y# C1 T! w: b0 {    “对我妈来说，如果你和她想的不一样，那你就不如她。”邓冰首先开腔，
虽然这话没头没尾，但两人都知道她在说傍晚见面时的尴尬场面。“爸说接你回
来的时候，可是吓死她了，生怕你半夜把屋里偷个底儿朝天，谋财害命什么的。
" B! P8 n; ^5 R/ `其实我妈瞎操心，你对这屋子里的东西没任何兴趣，只想一走了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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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 Y6 w# C# b$ [% o/ m2 N& F    邓冰没说她妈原本坚决反对接董大志回家，郑孝山也不喜欢。她虽然听不懂
两人的争论，可还是明白，爸爸现在位高权重，上上下下盯着他和他的位置的人
无数，好事儿的人早将董大志的事儿捅到公司董事局，等着看他如何处理自己的
  U: s) A  E! W2 B家务事。品行上那些有的没的毛病，从来都是可大可小，就看有没有人拿出来做
& P! m: |2 i% i9 a5 ~( b4 e9 J8 W% U. x文章。郑孝山深谙其道，绝不会给异己留下把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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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^5 c- X/ l( K8 a8 A! r: R    “就一年。”郑孝山向朱霞许诺，“等他成了年，怎么都好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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$ [. c! c7 x; t( U4 A& y    邓冰很是高兴，无论什么原因接董大志回家，多一个人屋里总是热闹些。不
过现在看来，这屋里的人除了她以外，没人这么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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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现在还不明白这些门道，他没有接她的话，只是奇怪地看了她一会儿，
开口问道：“你这个点儿在这儿干什么？”他很怀疑邓冰会有失眠或熬夜的习惯。

* z! I: N' l2 @* M6 S% S    邓冰看他不打算说，就替他答道：“下午我看到你在楼上，我妈和我晚回来
4 g. A9 S; ~/ U几分钟，你就走掉了，是吧？我妈凶你的时候，你就走掉了，是吧？我这会儿没
在这里的话，你也就走掉了，是吧？”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紧张，邓冰说起话来有
8 P6 S  P- i+ W* u) W些絮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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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 Z2 o, S8 N' q8 E- ^4 a    董大志仍然没有回答，只是仔细看了看邓冰的面颊。邓冰有美丽的肌肤，从
眉毛到脖子都是一样的柔细白嫩。朱霞知道自己在做什么，下午的那个巴掌，既
起到巨大的威慑力，又在邓冰脸上找不着一丝痕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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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不该问，但还是忍不住多管闲事，“你还好？”

: B# j& q) f7 V: A, ^. K( C    邓冰朝他挤出一个无精打采的笑容，接着鼻子抽了抽，眼睫毛快速闪了几下。
0 r! K8 u+ j# B3 ]也许是想掩饰快掉出来的眼泪，她偏偏脑袋枕在董大志的胸口。

    “大志哥哥，你陪我啊？”邓冰低声细语，他几乎听不见她的话，只感觉到
她的脸在他衣服上磨蹭。她看上去那么娇小柔弱，董大志忍不住伸出手臂揽住她
的腰，把她抱在怀里。那感觉很好，好得令人心痛。想起朱霞给她的耳光，他已
6 a0 e% N" }$ A7 b  P" W是满腔怒火，可是比起她偎倚在他怀里，那种折磨根本不算什么。董大志忍不住
低头亲亲她头顶上的发丝，然而屋外风吹树木的沙沙声让他迅速清醒。

    董大志松开邓冰，带着她来到吧台，盯着桌子上的点心和水果，拿起一个布
& T4 d9 S8 `+ s- p6 L0 q* {  U+ @丁放在邓冰手上。“你要是饿了，尽管吃。你妈只会以为是我拿的，不会打你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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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 b6 _4 @/ O, \+ Y' v/ P    邓冰摇摇头，沮丧说道：“没关系，这么多年早已习惯。我怕的是你，受不
4 z9 m; z& Z% B/ x( f了我妈的气，一声不吭跑了。”

7 s- F7 w5 @1 v" C' u    董大志沉默片刻，最后开口：“我是走是留和他们无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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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F) B- y, o. J& [    “那你会不会偷偷溜走呢？”邓冰坐直身体，满眼期待地看着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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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H" e! v* d/ N    董大志没有回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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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 ~9 x+ ?5 s/ Q, Q( N    邓冰把董大志的沉默当成肯定，看向他的眼睛立刻笑起来，“我们可就算约
好了，你不会离开啊！”

    董大志想说他没和她约定任何事儿，可邓冰对着他，两片薄薄的嘴唇在笑，
! [9 w% A# j7 c, ?- T, ]  r0 I长长的眼睛在笑，腮上浅浅的酒窝也在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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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 D5 `' h% I4 F; }    “大志，我很高兴有你当哥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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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\# [$ `6 z* b& H/ X    他留了下来。
一. 她是你亲妹妹么？
: b* |7 H) Y5 I2 ~$ p) {& }4 h    现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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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电话铃声响起，董大志从睡梦中迅速清醒过来。他斜眼看看表，不过早上六
7 v% U, m! f: d+ Q- d0 @点，心头火儿顿时涌了上来，天下最可恶的事就是吵人睡觉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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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q- m% G$ O7 a+ K2 Y. x. X    “你他妈最好是有急的事儿才给我打电话！”董大志接起电话大声喊了出去，
# L8 h8 P2 k8 U& g5 N1 F仿佛不过瘾似的，又连带几句脏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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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来警局一趟。”电话那头的陈俊祎丝毫不为董大志的粗鲁所影响，只是慢
条斯理回道。

: g% b. R7 [& Y8 ~  w& i    “去你的，究竟什么事儿！”董大志从床上坐起来，一个柔软温暖的身躯随
即靠过来，胳膊缠到他腰上，手掌继而向下握住他。董大志这才想起床上还睡着
) ]$ ^  [9 a4 Y1 w) U周欣，她在‘麒麟’端了半年的酒瓶，看着人还识趣懂事，本来打算带回来留上
一天，好好尽兴玩玩，却没想大清早被陈俊祎的电话打断，刚才这一嗓子吵着了
佳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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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急不急全看你。”陈俊祎哼了一声，并没有多说。

    “事儿能惹到你头上，你该怎么办怎么办，我不管的。”虽然嘴上说着不，
- V: V  y" l- R! E- }董大志还是拨开周欣的手，下床开始穿衣服。他猜测很有可能是某个熟人被抓进
4 q. z5 P' ^) v/ k: y局子，因为知道他和陈俊祎有些交情，于是不长眼的报了他的名字。陈俊祎缉毒，
" z" n) @# n0 O; F+ b如果能惊动他，十有八九和嗑药有关，董大志最烦得就是从局子里捞人这档子事
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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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 u2 R* _. b& S$ F) \    “你他妈哪儿那么多废话，让你来就来。”陈俊祎烦了，换了董大志听得懂
3 `2 j5 Z; G8 T的口气说道：“晚了别怪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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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\' U" O$ o! v' t/ |/ M, l  d+ l    董大志察觉出陈俊祎话语中的蹊跷，顿感大事不妙。严格说他和陈俊祎算不
上朋友，相熟只是因为相互利用。陈俊祎虽然只是个警司，但却可以给‘麒麟’
1 ]$ P8 c9 Q6 I" g  l; c提供保护，而他，则给陈俊祎身边一圈人找个地方花钱办事儿寻刺激，平时要是
6 w. e" Y/ ]% b& \% r有事儿，不过是通个电话或者相约在‘麒麟’聊，这么长时间陈俊祎还是头回叫
他到警局。

    董大志挂了电话，快速收拾停当后刚要出门，看到门口的红皮鞋才想起床上
% _# e! l+ f4 h# M6 c! H还睡着个女人。他折回卧室猛摇两下周欣的肩膀，大声嘱咐道：“你起来后，如
, z: q% z& G2 L- Z6 F& k9 Z果我还没回来就锁门走人。”周欣睡眼朦胧点点头，翻个身把头埋进枕头，又立
8 b1 Q! ^/ v- d刻睡了过去。

    董大志来到警局时间还早，可大厅已经繁忙起来。虽然这次是陈俊祎专程叫
他，董大志仍然选择小心谨慎。他低头快步找到陈俊祎的办公室，从窗户望进去
没看到其他人，这才放心推开门走了进去。

- H4 A/ d* |& F. T" n: p    “说吧，他妈什么事儿一大早把我叫过来？”董大志在陈俊祎桌子前的座位
坐了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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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陈俊祎盯着电脑屏幕敲打着键盘，姿势都没变一下，说道：“你客气点儿会
死人啊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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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b1 O' ?: R( s5 T8 c    “昨儿场子人多，最后都说散场了临时又加一局，我他妈到现在才睡了一个
3 n$ f2 R1 R3 p小时。你说我的心情有多好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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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陈俊祎面色松了松，放下手中的活儿，推了一杯茶到他面前，这才说出叫他
; E7 u* P) C/ S  j; s5 C( ?来的缘由。前一天晚上接到报案，有个舞厅发生聚众斗殴，很多人受了伤。因为
0 N. Y4 C. L- W* G4 L  |) p. W同时涉及交易违禁药品，陈俊祎也跟着刑警扫场。抓回来很多人，其中一个女孩
) H. t! s) a) \3 h$ u% q# L儿经过调查发现是无辜受到牵连。因为她身上受了伤，原本说安排警察送她回去，
但女孩儿坚持只要放她走人就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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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听到这儿就乐了，忍不住打趣道：“哇，稀罕啊，这么多年单着，终
于还是春心萌动啊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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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g1 i5 W' }. X% ^2 t9 z    陈俊祎白他一眼，“狗屁，我他妈才懒得理，有这份闲心早把垃圾场改造成
2 R. E& q# N# o2 t4 F& M救济院了。”

    董大志满脸无所谓，说道：“既然和你没关系，那和我更没关系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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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H" s  c1 K5 v; J* E    “如果她叫邓冰呢？”

    瞬间，董大志像被下了定似的，整个人完全僵住。他不知道感觉到什么，许
多反应在体内‘呼’得翻搅出来，担心、懊恼、着迷，还有兴奋，亦或者只是震
0 ?7 t+ S6 b, ]惊。这么多年过去，他已经不再幻想邓冰会再次出现在面前，不再想起她。董大
志以为他已成功把这个女人抛之脑后、忘得干干净净，因为他确实已经好多年没
! v2 G& y7 {0 O有想到她，而这绝对不是刮风下雨自然而然发生的事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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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陈俊祎既警戒又饶富兴致地盯着他的面庞，点点头道：“看你的样子，应该
还记得她是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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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点滴感觉渐渐渗透回来，将董大志从震惊后的麻木渐渐刺醒——他感到一丝
  {; p& {, {+ X. X& o恐惧，还有一股莫名的期待。他想见她吗？妈的，他不能见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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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 o$ \& O" V& `  W) `* t. q    陈俊祎没给他时间找到答案，接着问道：“我就一句关于邓冰，她是你亲妹
妹么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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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摇摇头，并不介意陈俊祎问题里隐藏的含义。他身上那点儿事儿，陈
8 ]: F7 j2 Y4 v8 b俊祎知道的清清楚楚。“她爸爸是郑孝山的生意合伙人，出车祸意外去世。郑孝
山娶朱霞时，邓冰已经三岁。”

& G6 J; ?9 ?$ z4 m  B4 X6 E    陈俊祎从嗓子眼儿哼了声，“这对郑孝山来说，从来不是问题。”
2 C7 L# v: V- v' j) A) z
    董大志明白陈俊祎的意思，郑孝山名声在外，睡女人方面更是没有任何顾忌，
* n! S3 O4 `0 _% Q5 @0 \  {对象可以说三教九流，无论身份、地位、贫富，只要长得漂亮有牙就行。董大志
的妈是最低贱的那一类代表，而他这个杂种就是郑孝山风流成性的副产品。

    “我也怀疑过，但如果你认识朱霞，就知道那是不可能的。这世界再找不到
比她更正经、更清高的人了。”

    “随你怎么说。”陈俊祎满脸无聊和不屑，他拿起桌子上的电话，“嗨，小
" n+ k1 h- o6 |2 J4 e; n刘，昨儿夜里带回来的那批人，邓冰跟这儿已经没事儿了，你放她走吧。”

    董大志瞪大眼睛，喊道：“你开什么玩笑，我该怎么办！”言语中竟然有着
* _' p+ s# W' D和年龄与阅历不相符的慌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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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陈俊祎白他一眼，“你随便。总之，她从这楼里走出去后，就是被卖去窑子
) K. a$ ^: R% e- E% B$ }我也不管。”

    董大志摇摇晃晃从陈俊祎办公室出来，感觉好像被打了一闷棍似的。他找到
一个洗手间，往脸上泼了些凉水，又看看自己满脸的胡渣，破旧的套头衫和地摊
: P6 Q9 c+ }7 k! P7 h; X. r9 P儿上买的牛仔裤。每次见到邓冰，他都是一副衣衫褴褛的落魄模样，这次也没有
8 N) d' f5 Z6 I8 s9 |6 v, A例外。可是那又怎么样呢？就算他今天西服革履、一丝不苟站在她面前，现实也
; m* L: a$ B6 ^( ?* b/ v不会有丝毫改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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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不禁苦笑，无论他如何刻意忘记，其实内心那股久远的痛仍然还在，
* ^1 [4 T6 |/ ?3 Z" X7 Z$ g伴随着许多早该死去的情绪也死灰复燃——渴望、愤怒、哀怨，还有超越这些之
上的一丝兴奋。他摸了摸眉角，那里有一道浅浅的伤痕，浅到不仔细根本看不出
8 o' n5 R8 s7 L9 u+ U来，就像邓冰对他的影响，疼痛的，隐秘的，缠绵的。这么多年他小心保护着自
己不受管束的心迹，可是到头来，还是陷在里面。


    二. 你不记得有我这个妹妹了吧。
    现在

: n! d6 p8 F/ {: v3 H9 O    邓冰的心情已经恶劣到极点，一晚上和十几个人呆在一间没窗户的大厅里，
1 ]: h! I8 C2 V满鼻子令人作呕的酒臭、汗臭味道不说，好不容易终于让她走人，跟着一起放出
' x  v4 P- ]3 |% v( |来的两个猥亵老头竟然又凑上来搭讪骚扰。邓冰瞪着他们鼻翼翕张，这些家伙真
是胆子大，晚上在大厅时就一个劲儿盯着她看，她长这么大从未受过这样的待遇。
要是那胡子老头儿再多说一个字，或那个满脸横肉的酒鬼再露出猥亵的表情，她
一定会上前抓住他们的头重重撞在一起，让他们个个人仰马翻、眼冒金星，哪怕
再被关进警察局也在所不惜！

    “美女去哪儿？你身上有伤，我送你一程吧。”胡子老头儿尖着嗓子热心说
道。

    “滚远！”

* p  m9 X4 e7 T    邓冰胳膊绷紧，刚想抬手就听到背后远远一声喊叫，那俩人吓了一跳，越过
% Y, X2 M7 h, D! o% k; `+ k邓冰肩头看过去，立刻闭嘴灰溜溜离开。邓冰很是意外，顺着声音回头，一个长
手长脚的高个子疾步向她走来。那人穿着牛仔裤和深色帆布鞋，款式简单的黑色
套头衫，袖子松松挽起来，露出满是纹身的茶褐色臂膀。初夏的阳光滑过他闪闪
9 y+ ~2 Q% f% u( o) q5 w发亮的头发，让五官轮廓更显分明清晰。他看起来和以前那么像，又那么不像。

6 I9 ]1 b& R; J- k4 Z$ F    邓冰杏眼圆睁，一瞬间想逃走又想向他奔去，可到头来什么都没做，只是定
在原地，轻声道：“大志哥哥！”

- `3 d* B$ {! U  Q# \. K    熟悉的身影，熟悉的声音。

2 W. N; b' s" z    或许更成熟了些，但仍然是她。董大勇忽然膝盖虚软，差点瘫倒在地，原本
3 O2 \( @2 @- T) f. x, |$ p; A快速的脚步慢下来。他有些说不出话，甚至无法呼吸。如今的邓冰已经脱了小女
孩儿的青涩模样，透出一股性感的味道。标致的心型脸蛋，引人遐思的红唇，还
0 N: Q/ e2 i2 J: A! Q* ^有一对勾魂慑魄的眼睛。她身上穿着一袭款式时髦的象牙色连衣裙，橘色马甲的
滚边系着一条宽腰带，虽然已经皱巴巴的，却仍然可以强调出她纤细的腰身以及
修长的腿部线条。看着她，男人就会想到火辣辣的夜晚和扭绞凌乱的床单。
3 H- _( ?* P' b: I
1 O/ k% F. m% G1 L" M+ P1 q0 H2 M    邓冰等半天看董大志不说话，只是一味看着她，顿时有些紧张。她不自觉咬
! X; b; x; E- C6 a; ^+ q5 r了咬下唇，发现董大志阴沉的目光追随她微小的动作，令她更加不自在。邓冰张
嘴想说话，却不知说些什么引起他的注意。最后，她好不容易挤出一个微笑，低
声细语说道：“我是邓冰啊，你不记得有我这个妹妹了吧。”

* F8 R* F0 r# I& d    妈的，好像他真会忘了似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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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L9 \: {* \) n' K4 S- a    董大志猛然向前一步，语气不自觉听起来有些严厉，也带有几分责难，“你
他妈怎么会被带到局子里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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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 i- \4 u+ x# K, [    董大志突然的爆发让邓冰不由自主后退一步，好像在保护自己不让他的怒气
波及。她万万没想到多年不见，再见后董大志开口就对她发脾气。她有点儿难过，
连带着胳膊和腿上的伤口也开始痛起来。她吃不住，身形不由自主摇摇晃晃。董
$ t  M' d7 k; ]8 s% o% `( J2 p大志一把抓住她的手臂，胳膊滑到她膝下，另一只搭在她背上，把她抱了个双脚
; P/ S* f: g) ^5 [. ?+ \悬空。邓冰赶紧抓住他的衣服，受惊的目光迎向他难以解读的黑眼睛。

' e/ l. B* L4 v+ Z' Q0 {    董大志避开她的目光，大步走到车前，先把她在膝上放稳，然后拉开车门，
像扔袋面粉似的把邓冰塞在副驾座。他‘砰’关上车门，绕过车头坐上驾驶座。
在狭小封闭的空间里，董大志比她以为的还要魁梧，尤其当他斜倚着座位，一手
挤进绷得很紧的牛仔裤里拿钥匙，二头肌顶着袖口，腿部被褪色的牛仔裤衬得及
其不自然。邓冰赶紧移开视线，从皮包里拿出纸巾默默擦了擦脸上并不存在的汗
: D. X' m: y, {9 N4 C/ k水。她其实想拿粉盒来着，早知道会看见董大志，她一定在洗手间补好妆再出来，
. X6 h$ ?6 ^. s+ R* H现在自己看上去一定糟糕透了，邓冰强忍着才能不伸手打开遮光板照镜子。

$ _  P3 m& Y9 b- \, I" r) r; w    董大志看着挡风玻璃前端，琢磨下一步该怎么办。在他将她抱起来那一刻，
他还觉得这是个明智的举动，毕竟她胳膊和腿上都有伤。可是一旦搂住她，一股
男人的占有欲澎湃而来。抱着她的感觉仍然美妙，穿着丝袜的大腿刚好在他手背
上弯下去，薄薄的衣群透露出乍起乍落的躯体。董大志不由想起这件裙子里，隐
7 z+ J! l; ?  v2 I) {  A2 B藏的花边内衣，还有丝绸般光润的皮肤，一股热潮瞬间从心脏涌到浑身血脉里。

    董大志暗骂一句粗话，努力摒弃对邓冰的生理反应。他一手猛地拉住排挡杆，
将车子启动起来。

# F, |/ [/ z$ M$ J5 g    “啊呀！”邓冰没坐稳，嚷了一声赶紧扶住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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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看着邓冰小心移动身体重新坐好，董大志问道：“你的伤怎么样？需要去医
  m5 l5 ]8 g  _0 V院么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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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不用，你把我放到一个酒店就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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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皱眉，“干嘛住酒店？”
7 ^. D) G" x' G' K" n+ \9 h# ]) ]+ t
) I6 X# E- z8 {, B/ `( z    邓冰快速说道：“我身上这伤不能让妈知道，所以学校暂时回不去，家更是
不用想。”

  H% x+ |+ f7 R  k4 H    邓冰不需要再解释，董大志太了解邓冰的母亲朱霞。这个女人养尊处优，一
/ O5 b1 a# c7 `& a辈子没挣过一毛钱也不需要赚一毛钱。小的时候爸妈养，长大之后老公养，老公
死了再找一个老公养，所有时间都用来让自己完美无瑕。其他人没有的她要有，
) Z; W/ k& |" t/ i  n  {其他人有的她就追求更好。女儿是她完美生活里的一件展品，一举一动、一言一
行不能有丝毫差错。
+ F5 z+ f6 }/ _  s* F- |# ^
    “昨天晚上怎么回事儿？”要不是亲耳听陈俊祎说出来，董大志无论如何不
2 f% L# |  @9 Z会相信邓冰会绞进舞厅、毒品和斗殴中。

. n, E& d3 e2 U: h' ~    邓冰放松下来，神情激动道出原委。她本来去参加同学的生日聚餐，坐电梯
+ R, j9 i5 N3 i) M% _+ S去错了楼层，又有人守着电梯口招呼她进舞厅，开始还以为是同学改了地方，和
那些人说了会儿话才意识到岔伙儿。可这时候想走却被缠住，还被劝喝酒，她正
准备脱身，其中两个人劝着劝着互相推搡起来，没一会儿就开始拳脚相加。一场
' }0 U3 }2 z7 A殴斗莫名其妙在她眼前爆发，不知是哪个被揍出一袋子药品，场面更加混乱，酒
瓶和杯子飞溅，她躲得算快却还是受了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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) Z3 [( U8 B9 q+ {8 e" @4 o; u$ K    “跟我什么关系都没有，警察却把我扣了整整一晚上。”邓冰义愤填膺总结
完。
# ]0 q- K7 b8 n6 L8 ]
    董大志没有接话，她的版本和陈俊祎告诉他的差不多。他大概能猜到原因，
: M+ [2 u5 }$ r! F陈俊祎查审案子的时候看到邓冰的资料留了心，把她拘到警局也是为着安全着想。
6 ?  [4 f, K# F1 \0 V# ^这让董大志想起一件事儿，“你在酒店打算住多久？”

    “不知道，包扎时我问过医护人员，伤口还好，应该几天就能去掉绷带。肯
定会留下疤，不过用粉底遮遮应该问题不大。实在不行，穿长裤长袖也能应付。”

9 S4 K" W4 [! U    “那要多少天？”董大志皱眉坚持要她给个结果。
9 A# Y, X/ n) x: h
- _) u- b* I/ C  [7 ^+ p. M' Y    邓冰会错了意，轻松回应道：“放心，我卡里钱足够应付。”
0 u2 l4 U# c1 R
" u, ~, I3 x3 G5 O5 Y/ I    董大志满脸厌烦，“可不是么，你他妈什么时候缺过钱。”
2 g( x* G; Z) o+ M4 B4 a
+ i' ?* L3 y) I+ G    邓冰瑟缩一下，一脸受伤的样子，扭过脸假装看着窗户外的风景。
0 N. a( d# t! T8 y& m: {) e
* f7 h# Q/ D% |. ~8 g    看到她的反应，董大志的表情变了。他正要说些别的，但邓冰忽然回头，对
- T, t% u9 z/ W9 e6 h着他尖锐地喊道：“我如何生活、谁来付帐，都不关你事。我不在乎你的意见，
4 a$ v1 ~0 a# I( O$ H4 z你没有权利对我阴阳怪气。”
8 w% R! Z9 A9 ?" n5 F7 `
6 K; ]. d5 Y1 o, Z% k; k! p    “嗨，我不是在凶你。”
% e! B9 w! i" c# t+ B
6 h+ {" \9 t- ~5 z) q9 w( r% O    “你一直在凶我。”

    他们一路再没有说话，直到董大志将车停在一个住宅小区。邓冰疑惑地看看
5 y7 s* ?4 l" N' }9 y$ t" m0 x* E周围，几栋半新不旧的小高层围着一个中心花园，道路两旁零星栽着几棵小树。
虽然已经过了上班高峰，来来往往的人群仍然络绎不绝，一点儿不显得冷清。围
7 W2 S. _- {3 _9 P: b1 ^着小区的巷子，摆了很多卖日常生活用品的摊位，虽然看着凌乱不堪，但交通便
利，下楼吃喝玩乐一应俱全，步行就可以解决大部分生活需求，很适合年轻人居
# P3 E8 P' ^% l: H' C: j: P住。事实上，从到处都是出租、招租的牌子也可以看出，住在这里的人没有多少
) y, u6 {$ E. T当地人，大部分都是从外地来的打工仔。

    邓冰问道：“我们在哪儿？”
5 d$ a# d; [) B# a! ]! u( W* I3 G
3 y) {. Q! X8 I& e' D# o- E( T    “我家。”看着邓冰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，董大志问：“有什么问题么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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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你从见到我就凶巴巴了一路，没想到你竟然会邀请我来你家里。”邓冰的
面颊有些泛红，声音透着掩藏不住的惊喜，跟着董大志来家门口。
) \8 ], c4 Q; ^6 c4 I5 E
( f) l! u# O' S; C3 a5 B    董大志拿出钥匙，打开门示意她先进。刚迈了一步，邓冰好像撞着一面无形
的墙，脚步戛然而止，让他措不及防差点儿撞到邓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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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屋子里，周欣竟然没走，不仅如此，她还当这是自己家似的，窝在沙发上一
边吃着薯片一边看着电视。

    董大志黑眸一寒，“早上不是说让你起床就离开的么！”

    周欣从上到下打量了一下邓冰，客客气气对董大志道：“我想等等你，说不
定你还要继续呢！这女孩儿看着面生，一点儿经验也没有，要不要我留下来，教
! Y7 v- ~7 y) ~她怎么做不说，还能俩人一起伺候你。”

    邓冰顿时涨红了脸，“我……我不是……”

5 c- O% }3 j$ ~3 e    董大志跨步上前，从皮夹里抽出两百块钱，连着皮包鞋子一股脑儿塞到周欣
" \) S* q( Q" W8 Y+ E手里，提起她就往门外推，然后砰把门锁住。之后他看也不看邓冰，朝卧室走去。
$ z4 X, R: l+ F1 ^3 w2 `, @0 p" q一边走一边说道：“酒店那种地方不适合单身女人住，这些天你呆这儿吧。这里
还算安静和方便，要买什么了楼下有个小超市，不过天黑不要出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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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睡这儿？”邓冰看看四周，虽然这个公寓的房间不小，可明显只有一间卧
室。她的脸有些微微发烫。“但是……”她的嗓音逐渐减弱、消失，不知说什么
- U0 |2 ?7 W/ y7 h, y& j) r: u) {好，也许她希望他会打断她的话。

    “别想歪了，我要出门。”董大志的面容紧绷、声调平板。他又恢复成刚才
见到她时的吓人样子，平静的脸孔和冷漠的眼神像是在他们之间筑起铜墙铁壁。
8 K5 k4 ]: b. v, ^, Z他拿出一个旅行袋开始往进塞衣服，简单收拾好后就朝门口走，直到打开门才又
说道：“这里有把钥匙你收好，离开后把钥匙留给隔壁的赵奶奶就好。”

    邓冰不敢相信董大志就这么把她撩在家里转身走人了，这么多年过去，他竟
. ?. s6 Y9 H7 F" s* U, \然一点儿没变。邓冰有些泄气，刚要坐下来，想起那个高挑妖艳的女人，到底还
是选择退后。她扔下手袋，开始在屋内踱步。他没变，并不表示她也没变。去他
的董大志，过去也许总是被他牵着鼻子走，那是因为单纯无知，但现在完全是另
$ E$ k9 {& \8 }( M外一回事儿。

" y, k' t0 M+ b4 f    来来回回走了几十圈，受伤的腿到底让邓冰停下脚步。她环顾房间，发现自
己竟然找不到一处能坐的地方。邓冰一脸坚决，对着空屋子大喊：“跑得那么快，
真是聪明呢！不过，这次休想唬住我，你不会得逞的！”

9 _+ G4 j; d, G. {1 X: `    她狠狠‘哼’了声，董大志虽然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，邓冰却没有错过
他告诉她这是他家时，他眼神中迅速遮掩的讯息。或许他们多年未见，但有些事
情他没忘，就像他曾经告诉她的一样。她绝不会放弃，也绝不会乖乖地逆来顺受，
傻不拉叽受他摆布。

' w# t+ L1 g$ D+ Y2 ^" L7 n! U' M    邓冰拿出手机，脑子里开始飞速思索接下来的计划。与此同时，另一个小小
的声音在耳边萦绕，那声音很熟悉，几乎伴随着邓冰成长的记忆，她一直想摒弃、
想遗忘，但却无能为力——他怎么就又把她甩在一边？
' Q6 I5 g9 R4 T+ i2 f  N
2 |* U8 |3 e5 ~( g) a    他怎么就又把她甩在一边？董大志不敢相信这是他做出来的事儿。虽然看上
4 V4 R" u( |9 d) X" R去他很从容，其实内心知道，自己这么做和逃跑没区别。让邓冰撞着周欣就已经
够尴尬了，他还一句解释都没有就把她单独撂家里。

    董大志第一天见到她时就和她约定不会离开，可那时年轻气盛，根本不知道
承诺的是什么。虽然他从不质疑违背约定是为了邓冰着想，然而改变不了的事实
: _# Z% C  h/ a- x3 [是他一次又一次走进她的生活，一次又一次狼狈离开。无论理由再冠冕堂皇，是
& Y% [4 P( ~6 L: E他辜负了邓冰，这一点董大志比任何人都清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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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他从没奢望邓冰有一天会站在他的家里，虽然寒碜简陋，但却完全属于自己。
* A7 U- p5 c- b  ~: [4 M& m; P1 }那感觉说不上是吸引还是痛苦，总之有些受不了。跟邓冰再次相遇，打开了储存
2 `4 ]! k9 B: ~( ?已久的记忆匣子。距离第一次不告而别，有多长时间了？
" y" r& U, o) x# W
& {, r9 V$ _: w5 T: E; P1 [( n三. 哥哥，你没事儿吧！
; }4 ?4 D+ G( }; I# ^    十二年前

, D! s8 h7 x) r9 J! c    董大志收了胡闹的性子，竟然真的拿起书本用功起来。寄宿学校的生活和董
大志以为的有些出入，虽然周围同学的家庭清一色非富则贵，可这会儿的男生已
9 o. a, |8 |7 }9 p1 e; B经有了很强的自我意识，大家各有各的圈子，没什么人给董大志额外关注。所幸
他适应力强、交际手腕不错，倒也结交了一群死党。韩道诚性格有些孤僻古怪，
他在班里品学兼优、为人彬彬有礼，可偏偏走得近的是最不入流的何宝山。平时
和韩道诚混在一起，两个人一文一武倒是配合默契。

    董大志入学没几天，就被这俩人收归旗下。韩道诚也是母亲早逝，家里只有
个医生老爹，平时忙得根本不着家，偌大的房子里大部分只有韩道诚。每逢周末
0 I" O$ M4 Y3 S$ d或者放假，董大志在韩道诚家里混得时间反而更多些。这很容易，韩道诚只是用
8 e% K4 T3 a- i7 D( W他一贯彬彬有礼的态度，诚恳认真地对郑孝山道：“郑伯伯，大志很聪明，学得
快，我很乐意帮他的，您放心。”

) G6 j( y+ [" f* `' P* Q2 w    郑孝山知道他和韩道诚、何宝山交好后，也没多说什么，只是私下给他一张
0 R5 H. R3 |3 z3 G银行卡，语重心长道：“有了朋友就需要交际，要交际就得花钱，希望你善加利
+ [9 S$ N- c5 k' x) y5 r用。”

1 g( h+ W. a" a9 `    董大志对于扩大朋友圈子和自己的知名度并不热衷，他留下来的唯一原因是
邓冰。不用很长时间他就明白邓冰为什么欢迎他的到来，朱霞对这个女儿若非不
) {$ M$ m. _+ u理不睬就是尖锐地出言斥责，然而有外人在场时，她又一副母慈女爱的样子。因
/ m' z! _4 O) a2 x* R为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外人，而且还是朱霞打心眼儿里瞧不起的外人，有董大志在
  F7 i' |* f! a5 ~: Z( B家她总是比较克制。不止一次，他撞着邓冰低着头、像是在认错又像在走神，令
( W1 D- q: _8 @9 O1 O朱霞恼怒得忍无可忍，可又不能当着他的面训斥。
* E+ d& K9 m  \, J4 w+ G
# |" o1 U+ D# x) _' `    邓冰甜美可人、心地善良，董大志乐于做她和她母亲之间的挡箭牌，给她一
点点保护。其实严格说起来他并没有多少机会看到她，两人上不同的寄宿学校，
$ y. E! ~- Y5 \9 M$ B都是到周末才回来，而回来的大部分时间，邓冰也被各种学习班占满。寒暑假时，
" e. k; U" t3 P* c( c* f她又会被爷爷奶奶接走。董大志几乎记得每一次和邓冰见面的情形，同时内心忍
不住涌起微笑的冲动。当然，他隐藏得很好，没人能够看出他对邓冰的关心。平
! e( M9 C$ |; H时最多不带表情看看她，点点头附和或者打个照顾而已。

    这样的日子怎样也算不上辛苦，然而随着时间推移，这个妹妹的存在有如芒
刺在背，带给他无穷无尽、不得纾解的渴求。他在韩道诚家里呆的时间越来越多，
! k( t7 ^( h/ _+ G: K有时候甚至彻夜不归，就连郑孝山夫妇也习惯了他很少在家的状态。
" f. R  x" o" L. w1 G
: S# }% F& B: Y' x# S+ g    端午这天放大假，董大志、韩道诚、何宝山三个人又在外玩了个通宵。他醉
醺醺回了家倒头就睡，睁眼儿已经下午三点。董大志懒洋洋爬起来，冲了个澡才
2 x. p- y* |: X0 K觉得精神恢复过来，刚说下楼找些东西填肚子，却发现邓冰的房间门竟然是敞开
2 m  g( [% U6 |) w着。

* h0 S/ _3 R5 r. W    从走廊的窗户望出去，郑朱两人的车没有停在外面，家里倒是头回就他们俩
在家。董大志往邓冰房间又走了几步，听到屋里传出气急败坏骂人声。他禁不住
好奇探头瞧进屋里，邓冰没有注意身后的董大志。她身体前倾，收拢双腿跪在地
) Q7 Q) Y" U5 l* H: l上，视线投向柜子底下，富有光泽的黑色长发几乎垂落到地上，董大志可以清楚
; _, D. q, e3 |% l. r3 l3 i' Z9 j看到她从脖颈到臀部的优美弧线，苗条纤细的身形。他猜这和朱霞的功劳分不开，
' [( @" \0 X1 r8 m# F  }邓冰正值青春期猛涨身体，朱霞却因为她脸上的婴儿肥还没完全褪去而严格控制
她的饮食，最狠的一次一个星期邓冰都只能用苹果度日。

    他故意咳嗽了一下，在门口闲聊似地问：“嗨，怎么了？”
% j) n3 N7 o$ H" X
) ]9 \. ]: |; P1 Z    邓冰听到董大志的声音很是意外，中午和母亲从爷爷家回来时，她们都以为
家里没人。最近这段时间，节假日从来不是董大志在家的点儿。
. z0 z" x6 z3 U9 E! K6 w
+ A3 j+ n! T; j2 Q    邓冰蹙起柳眉道：“有麻烦了呗！”接着恶狠狠说：“年糕叼着我的钥匙藏
; Q3 ^% V/ y5 K1 ^& @1 r) m4 S1 |在柜子底下，我打不过他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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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‘年糕’是家里一只玳瑁猫，每天的任务就是吃喝拉撒睡。董大志笑了笑，
5 K: V; I% `4 u" [7 `“这年糕脾气可真糟糕啊！”
& w* \) Q- u# b7 b8 X, H
   
% Y8 r4 c% y  r8 H, R8 x

邓冰揉着手臂嗯了声表示同意，“他表达得很清楚了。”

    董大志犹豫了下，谨慎地迈腿走进邓冰的房间。这是他第一次进入二楼的其
) }4 R  S2 M- q他房间，米黄色的房间被布置的非常女性化。邓冰有许多书和照片，墙壁上更是
满布各种证书和奖状。他在她旁边蹲下来，朝柜子底部看了看，然后直起腰道：
3 t' h# K; g! h  I' x“你把他怎么了，让他这么害怕？”
$ K- u5 b1 W5 v
    “我只是拿钥匙链在他面前晃了晃，他就以为那是他的了。”邓冰既生气又
委屈，可也知道不该和只猫较劲儿，她问道：“我们要怎么做？”

$ E4 o9 Y( w$ v/ Z9 i    “处置这只猫？”董大志绷着脸，严肃说道：“我们可以宰了他，一劳永逸。”

( K/ u+ h( O( v& h% c& u    “嗨，一点都不好笑，董大志先生。”董大志的确没有露出微笑，但邓冰感
* p/ }6 C7 h/ U2 L) K- f9 Y觉他心底在偷笑。
& n: [7 g  D, I  j' A
% l5 J# w7 x1 r9 k0 k    “我不是在开玩笑。”
' R  G' y! T; P8 `5 _3 r# a0 |
+ S# r; L# L$ K) ]    邓冰急忙挺身挡在他前面，“我会自行处理，你可以走了。”

    董大志撇了撇嘴角，道：“你用网球拍将他逼到角落，然后我可以抓住他，
把钥匙拿回来。”

    有了董大志帮忙，两人很快就制服住年糕，但董大志张开双臂把猫放开时，
5 \+ X, x! M( T" F5 U0 v& \年糕的反应出人意料。他显然对被抓住非常愤怒并一心要对这个始作俑者复仇，
9 P  ~$ X1 P3 ~6 P: T/ @2 |) L% m: {逮着机会，快速伸出爪子往董大志眼睛划去。

    “啊哟！”董大志半坐到地上，用手捂住眼睛，年糕得意洋洋地喵喵大叫，
飞速逃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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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 g2 ]8 A' _0 I$ n2 i' X    “哥哥，你没事儿吧？”邓冰担忧地爬到他跟前，跨坐在他腿上，使劲儿拉
扯他捂着眼睛的手，“大志哥哥，让我看一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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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揉着眼睛说道：“我没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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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让我看一下。”邓冰又说了一遍，捧住他的头不让他躲避。

2 D5 A; h5 o" s( [    “我会把那只猫捉到，然后宰了他。”董大志喃喃道，任凭她转过他的脸庞。

    “你不能这样做。”邓冰温柔地检查他黑色眉头下缘的细小伤口，用衣袖轻
! i5 i. ]7 l$ k) X' I( g6 O$ l轻抹掉一滴血。她松了一口气，指尖滑过他的眉心一路来到下颚，轻触鼻尖笑着
说：“幸好年糕没瞄准，你的眼睛没事儿。”

    “我很高兴你觉得好笑。”董大志咕哝道，眼中疑惑退去，露出几乎像是愉
快的眼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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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逸出更多笑声，好像冒出池塘水面的泡泡，生机勃勃、令他着迷。

    邓冰抬手，专心致志整理他的头发，起初根本没想到坐在董大志腿上与礼不
合。直到她发现董大志眼眸里斑斓的黑色，以及下颚长出淡淡的胡茬时，这才意
识到离他有多近。董大志身上带着沐浴过后的清爽气息，再仔细闻一闻，还蕴含
着温暖诱人的男性味道。不仅如此，身下强壮有力的肌肉，吹拂在脸上炙热的呼
吸，都传出灼烫的体热。邓冰虽然还在上初中，但对男女之事也知道七七八八，
无言的吸引令她大吃一惊，不禁有些仓皇失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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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 Y# Y- o. V, T& M    董大志凝视着她，那双独特的眼睛困惑却又充满温柔。他伸出手，缓慢地将
; n9 t2 h9 {$ N1 o5 L8 B2 [她拉近，一只手搂住她的脑袋。令邓冰不解的，他把她的头压在肩上，把玩她颈
背几绺松脱的发丝。自从第一天晚上逮着他开溜，他们就再没如此接近过。邓冰
; F& s: w; w9 S# r5 Q% T上次就发觉她喜欢偎倚在他怀里，她像小狗般往董大志胳膊里又钻了点儿，晕晕
然的感觉由脊椎一路往全身扩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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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当邓冰的手指梳过他的头发，董大志的呼吸随之不规律起来，一股奇异而且
沉重的感觉席卷全身。他的心脏剧烈跳动，如果声音再大一点，就称得上震耳欲
聋了。董大志既恼怒又兴奋地抱着邓冰纤细的身躯，他很容易就能翻身压倒她，
让她陷入厚厚的地毯中。然而，他强力控制自己，抓住她两只纤细的手腕放在胸
前，原本只是阻止她的碰触，却没想到手心里，邓冰的皮肤滑腻温暖，指尖甚至
- k* o$ @8 C  j6 @9 t* y可以感觉到脉搏的细致跳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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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暗骂一声，知道他不能碰她。尽管充满无可否认的吸引，邓冰毕竟仍
: w4 F) G0 _/ T, A# y, P4 f然未成年。他松开她的手，牢牢握住她的上臂，猛地把她从大腿上推开。董大志
9 Q! [' p4 [+ b8 ^8 J觉得有些气喘，好像这么做耗费了他很大的力气。他站起身从地上捡起年糕刚才
2 I: |; U; _2 Q( F5 G+ e( `) [叼在嘴里的钥匙，一言不发递还给邓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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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起初有些不知所措，从眼睫毛上看过去，董大勇眼底的火焰依然明亮。
$ }# e/ J  y! @7 H4 R可刚才还是一副轻轻松松和她调笑的模样，怎么眨眼就好像变了个人，冰冷而疏
; O, s0 u* E' l远。她不确定地说：“嗯，我得出去。”

    “我也是。”董大志沙哑的嗓音听上去有些古怪。

& o. e9 s" @5 g- K    两人一起出了门，走在光天化日之下，董大志紧绷的神经才稍微有些放松。
9 a) \  ?& n; |" g1 V  s可刚走到马路，他就突然从邓冰身边退开半步和她拉开距离。董大志注视着邓冰
的身后，面色有点畏怯，和以前那种无所顾忌的态度截然不同。

    邓冰纳闷着回转身子，朱霞像个幽灵般站在一株法桐前，阴沉的眼光默默望
着他们两个人，苍白的脸上一无表情，令她看起来好像一尊被遗忘已久的雕像，
冷峻吓人。
0 [! y" U- }% e# k* r, q
' W$ i, n" P) s# n9 l    “妈。”邓冰规规矩矩打了个招呼，她不认为自己做错什么，但还是微微有
. R. Z6 Z6 \% G3 a9 ]# w些脸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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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e( }" _6 L' D6 c* n) D3 j    朱霞机械地点点头，用空洞的声音说道：“快吃晚饭了！”说完她就转身回
屋。

3 u9 B9 F% O3 Z# m0 K  D" y    太阳已经下山，天边仍然绯红一片，朱霞瘦长的影子在晚霞照耀下向前移动，
; @, X- K( v& u' C+ W- l* c# @给人一种妖异怪诞的感觉。

0 R( _- B+ a. H    “你快点儿回去吧！”董大勇的声调显得有些无精打采，眼睛里有抹深思的
5 P* D' P% R0 Y1 E神情，一股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。

    果然，当天晚上邓冰被接回爷爷家，董大志随后被传唤到郑孝山的书房。朱
% m' N* @6 ?8 S3 S4 ~8 j9 h霞坐在他旁边，不急不徐缓缓说道：“听说你在学校混得不错，成绩上升很快，
还交了很多朋友。你很像郑孝山的儿子，聪明、执着，只要有你老子一半的手段
$ J1 P, D: o( J4 w7 ]- z和心思，将来衣食无忧不是问题。讨了他的欢心，再有他的资金和资源，说不定
也能做出份事业。”

  R! N. u# {& `, [5 f& i4 [# b1 @    董大志看看坐在一边的郑孝山，他平静如水，脸上没有丝毫表情。董大志知
道无论这场谈话的目的如何，郑孝山都选择站在朱霞一边，用沉默表示对她的支
持和接受。明白自己将不会得到郑孝山任何帮助，董大志也不再维持小心翼翼的
态度，非常干脆地说道：“我他妈才不在乎他的钱和狗屁资源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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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你他妈只能在乎他的钱和狗屁资源！”朱霞立刻吼斥回去。

* }! o7 |" d: M2 e    她的这一吼顿时让董大志惊住了，自从第一天的羞辱之后，朱霞对他的态度
都是漠视和冷淡，这还是头一次又将全副注意力放在他身上，甚至失态飙出脏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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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朱霞显然还没说完，一个字一个字恶狠狠道：“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的
算盘，现在就清清楚楚告诉你，离我女儿远远的，你碰都不能碰，不，你想都不
能想。你就算在这屋里住的时间再长、成绩再优秀、前途再光明，你也不过是件
: a6 l) C2 H6 |4 U- J' L7 c我们捡回来的垃圾，一个妓女的私生子！你一无所有，劣迹斑斑，必须靠郑孝山
的保护才能免于牢狱之灾。你给我记清楚，我女儿绝对不会和你在一起。”

    那一瞬间，董大志恍然大悟，原来朱霞知道！他对邓冰有过很多想法，但是
9 h$ y; ~. A8 D# }1 G1 B# @' d没有一个与未来有关。拥有邓冰的愿望不可能成真，根本不在考虑范围内。他心
! y: r$ p' ?0 F' P! b% C) z; E4 z知肚明，一切深入接触都会以灾难告结，但那消除了不了董大志对她的渴望。从
: J! v$ m; A% G" f* Z" t$ {' T见到邓冰的那一刻起，他就想要她，强烈的渴求仿佛从肌肉的每个毛孔散发出来。

* ^6 J) w0 s' d+ A% {    他想要她，又想要更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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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无论希望再渺茫，董大志觉得总是要试试才对得起这份心思。他不笨也愿意
/ E+ F2 D$ D1 r; s! F1 X2 {: \改变，从住进这栋房子的第一天起他就在观察郑孝山和朱霞的生活。他想等邓冰
$ m2 b: z6 F% z长大，等自己长大。郑孝山给朱霞的，他也可以给邓冰。董大志小心隐藏他的心
思，尤其在郑朱两人面前。他本以为这是很容易的事儿，毕竟他们从未正眼看过
, ]7 X* f( Y  r, R# V他，要么把他当成背景，要么对他故意视而不见，董大志为此常常暗自庆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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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然而，他错得不能再错。朱霞和郑孝山都是已经聪明成精的人物，他一个十
+ @/ y8 t3 I6 U3 `几岁的毛头小伙儿怎么可能能在他们面前藏住他的秘密，更不可能有他们玩手段
和心机的水平。朱霞训斥完后，随即要求他回房间收拾行囊，接着郑孝山带着他
$ y/ g* t/ p+ E( J6 T4 q离开，他甚至没有机会和邓冰说再见。

    郑孝山已经安排好一个学校附近的小公寓让他居住，里面家俱一应俱全。董
大志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做好这一切，想来有钱确实好办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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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C- h) Q- r1 \, d    安定下来后，郑孝山这才开口问道：“嗯，关于邓冰，你没碰过她吧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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$ `4 {7 P# l% Z) E- g, t) R% \    董大志还没从朱霞的训斥中回过神，乍一听郑孝山的问题，他才猛然抬头，
“你说什么？”

    郑孝山好笑地说：“这有什么吃惊的，我早就看出你喜欢她。”

7 G5 i7 I* Q4 J4 _2 N- ^    董大志有些泄气，“我不知道那么明显。”

; H9 w+ d4 ^1 U    “对我而言吧，别忘了我是做社交网络大数据的，靠的就是玩弄人们的感情
# k0 q# S2 d  r5 s赚钱。”郑孝山停顿一下，追问道：“怎么样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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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A* ^! T8 \; _    “没怎么样！”董大志看着窗外，无奈承认，“可是我喜欢她，谁能不呢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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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郑孝山点点头，一副安慰的语气说道：“记得才接你回家时，我让你琢磨想
要点儿什么，邓冰这选择其实不错，我并不反对，但朱霞对你偏见太深，这条路
9 t' B' f/ ]5 ?8 v( M/ G, E看来行不通。不过，碰不着就碰不着了，也别泄气，外面多的是邓冰这样的女娃
) S- k) p: f, K% C' W9 |8 t儿。照你现在的努力和情况，即使没有邓冰，以后找个和邓冰差不多的，也不会
; @) W" K( j# G. G! Y是难事儿。”
6 X# O5 Y: O( Q5 g9 j
    董大志这会儿已经了解这个称之为父亲的人，郑孝山对他没有感情可言，更
不关心他这个人的死活，但只要他是他的儿子，就不能忽视他的利用价值。撩昨
& d! ^# t/ u5 S9 f7 y# v天董大志也会不介意，毕竟邓冰的母亲和他是夫妻，只要有可能能帮他得到邓冰，
他什么都可以忍受，包括这个深恶痛绝的父亲，可现在说什么都没了意义。
; _; V( Y- K  A; j0 U$ s
" z& c8 T: i. _4 r8 H% Q0 ^$ `% Z    董大志选择了另外一条路，一条真正属于他自己的路。高中毕业后，他迫不
及待参军，很快就和郑孝山切断联系，和邓冰切断联系，和这段笑话似的日子切
& _5 o  O; F' u断联系。

0 n1 k7 N4 t  @' t8 y    那一别，就是五年。
4 k. ~* ^% Y. k+ {
( N- D; N, ~; H四. 我哪有资格当你哥哥。
    七年前
: ]3 C8 r9 B2 Q
    邓冰刚走到街口就发现董大志在门口守望徘徊。认出他的一瞬间，她欣喜万
3 b  J9 u7 U- p9 ]分，不由自主加快脚步向他飞奔，可少女的矜持让她跑了两步就定在原地不动，
) K  N7 e- e6 ~2 V6 v只呆呆地仔细观察。五年的时间让董大志变化很大，他又高了些、壮了些，原本
5 V. w8 |. {7 u# q+ A4 @( N& R; d很青春的中分斜刘海儿发型现在变成板寸，黝黑粗犷的五官让他看上去更显刚毅
和沉稳。

    邓冰对董大志的不告而别充满疑惑，没想到他会悄无声息离开家、离开她。
! X$ Q5 q2 ~1 W( \3 v她不知道父母在其中充当的角色，他们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他走了。邓冰如果多问
两句，朱霞就会严厉制止。开始几天她还指望董大志和她联系，可最终只能接受
' n2 z! J% R. f: ]) h3 {/ U7 |事实——大志哥哥走了，连声再见都没说。她暗地里哭了好几个晚上，也承认自
己表现得很傻气，可她就是感觉像被董大志抛弃了似的，他明明和她有约定。
  Y# u" I3 c6 {( Y
    “都到门口了，干嘛不进来？”看着董大志准备抬脚离开，邓冰在他背后喊
5 D5 e& b& I4 B# X  w了一声。

+ u* d+ i: X# a0 \    董大志愣了下，停下步伐转身面对她。邓冰背光站着，他看不清楚五官，但
午后灿烂的阳光包围着她，单薄的白衬衫变得透明，显露出纤细丰满的身型。董
大志喉头一紧，只觉得血液抽离头脑，身体也有些摇晃，邓冰比他离开时出落地
! \2 p9 Z1 z2 f/ p' e7 n更加美丽。
; A: i+ E5 q+ I
    邓冰期待地扬起柳眉，但董大志眼神深不可测，双手插在口袋，全身紧绷，
文风不动。仿佛知道他的顾虑，邓冰补充说道：“他们都在医院，今天回不来了。”

    跟着邓冰再次进入这个富丽堂皇的家，董大志不知道事情变得更好还是更糟，
6 t8 K: g! [! S/ {/ H+ F4 C一切都还和他第一次进来时一样，甚至连座机电话下的丝巾都没改变。邓冰脱掉
: k" c2 x) L0 |/ n0 y9 E帽子，拨弄了下头绳，熟练地将一根发夹插入辫子里，但还是有那么几缕发丝不
- B$ ~3 p6 z3 D  L5 U: e2 }听使唤散落出来。她也不多说，脱了鞋子光着脚丫走到厨房，从冰箱里拿出苹果、
菠萝和一个柠檬，快速将苹果和菠萝去皮，砰砰砰切成小块后，一股脑儿放入榨
汁机中。趁着榨汁机轰隆隆工作，邓冰洗好两个杯子，将榨汁倒到杯子里，挤上
柠檬。

6 i% ^# i7 X3 |7 _8 @7 O. }7 n9 Y    她抬眼看看董大志，问道：“要冰么？”

* L7 M% ^3 f5 h0 {- o    董大志愣了愣，一时不知如何反应，“要……不要……”

    邓冰笑了笑，从容地往俩人杯子里放入冰块，坐下来递了一杯给他。“说说
3 }2 ]$ _0 ?5 d& Y; P" r啊，这些年你都躲到哪里去了？你退伍之后，爸妈就再没你的消息了。”

    自从书房一席谈之后，董大志就绝了对这家人的所有念头。参军只是个过渡，
' G$ m3 `# I9 ?2 g5 |. g& ^2 p他需要另外一个两年重新找到自己想要什么，和梦想无关，只是纯粹的生存和生
. g) H$ y' y. F/ E* f. p: l4 ?' J活。退伍后不久，他隐名埋姓在一家拳馆找到工作，开始只是给初学者当教练学
9 K" G+ U6 S9 {2 s习抱架，亦或者给比赛选手当人肉桩。董大志对谁都有股狠劲儿，包括他自己，
/ i1 E: P8 V6 D  B# S6 @所以这个打和被打的活儿倒是让他做得有声有色，过了没多久他也开始上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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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f4 f& i0 J/ R# I: ?/ D5 P    日子就这么平淡无奇进行着，三天前一个自称赵芸的女士忽然来到他面前，
5 I9 n: b5 Y$ p9 K* G/ H( r6 }亮了警察的身份后，告诉他郑孝山正满世界找他。不是因为爱心爆棚，而是郑孝
山肾出了毛病，需要肾源做移植。他财大气粗，不缺钱找个健康的肾，也不缺孩
- c7 L" |5 Q( U6 ]- N: `子给他一个匹配的肾，可想找个心甘情愿的就是另外一回事儿。董大志知道后，
第一反应是仰天大笑，没想到郑孝山竟然有一天会需要他的‘资源’。
, s0 c: m( Q3 B% _" p! Y' e
, e7 G4 L0 b4 g0 k$ j2 P, `    赵芸极力劝说，毕竟郑孝山是他亲生父亲。董大志只是拒绝：“我死了他连
; C3 X9 z" b! h' f1 l  ?3 z8 I6 m/ S' D眼皮都不会动一动，你说我会救他么？有其父必有其子，没错，我果然是郑孝山
亲生的。”

    虽然董大志拒绝救人，但心里的那份惦记却死灰复燃。起初他努力不去想邓
. Y4 H, v4 y; l2 ]' \冰，因为与之相连的还有他被朱霞训斥的屈辱和痛苦。现在，董大志已经感受不
( z/ V! j% E# U2 x" I2 c到当年那股深切的心痛和愤怒。那是好久以前的事，他不过一个十八岁的毛头小
  T- k* [$ Y) y1 u1 Z; @伙儿而已，正是情绪最敏感、最容易翻腾的时期，如今早已免疫。要知道，从郑
! d0 }& M+ G) b; j7 T- y家离开这些年，他一直在受伤、恢复、再受伤、再恢复中度过。现在的他明智许
5 h  \! P6 x$ T7 o# G9 c' o. \多，也刚毅许多，事实上他已经不相信任何事情能伤害他。

6 g) j/ ^1 b+ m: |/ X: E' B( V6 k; |3 E    然而，他仍然很好奇，现在的邓冰是什么样子？他还认得出她么？他发现，
想知道答案的渴望远超过他可能再次面对郑孝山和朱霞的痛苦。所以，他回来了。
而邓冰也长大了，不仅不再是瘦弱纤细、娇小柔弱的小女孩儿，而且出落的亭亭
玉立，浑身散发诱人光芒，全然一副天之娇女的从容模样，简单的‘要冰么？’
三个字，就能问得他结结巴巴、措手不及。董大志只觉得和她的距离越来越遥远，
他能指望什么呢？从他走出郑家的那一刻，就注定这样的结局。

- Q3 s* N' v8 O5 e9 }5 i- r; G    邓冰打断董大志的思绪，开口问道：“你听说了？”她并不奇怪为何董大志
: @5 b5 p' ?7 Q4 j2 U. Q+ y) x在一别数年后，挑这个时候再次出现在家门口。

    董大志抓着凌乱的头发，点点头，“他怎么样？”

$ r  G% R' K0 v9 @. B+ L! G    邓冰毫不隐瞒，语气沉重地说道：“我们守了两天，医生说手术进行得很顺
" W# ^5 E  q& h& O$ s* L利，所以我才回来的，希望爸爸能挺过这一关。不管有什么错，对不起多少人，
他对我一直很好的。”
- W& l) l" O* `' z3 Y
    那是因为你是朱霞的孩子，董大志没有说出来，表面也不为所动，“他那么
本事的人，要什么都会有人愿意给。”
8 S9 D1 `: U. s( K
1 F+ B! z/ R! c6 b% v    邓冰并不意外董大志的反应，继而问道：“知道冯鼎言么？”

    董大志‘嗯’了声，入伍那两年虽然封闭，但并不表示与世隔绝。冯鼎言是
继董大志之后，被曝光出的第二个儿子。不同的是，冯鼎言的妈是郑孝山的同学，
* u) O$ u- R) G* S/ f% r- z1 j7 |" F/ H当着情人的同时，没耽误自己找丈夫嫁人。冯鼎言知道后，根本没管这一对是亲
$ t+ a6 C9 q# ?( ]3 ^爹亲妈，不仅把俩人堵在卧室里，还狠狠和郑孝山打了一架。最后，更是光天化
9 Z+ ?5 V- U1 H' b1 z8 j日之下把他们轰出家门，没一个星期就便天下皆知。

6 E" S5 w5 q4 `% S    邓冰叹口气，无奈地说：“所以你的反应还算好，冯鼎言就差放烟花庆祝了。
爸妈也没办法，只能寄希望其他渠道。好在幸运，到底找到一个匹配的，前些天
家里简直乱成一锅粥，现在总算可以看到恢复的可能了。”

    等着医救的病人固然受苦受难受折磨，而守着病人的亲人，生活也一样会被
搅个天翻地覆，哪个家庭都不例外。董大志当然也知道，所以才忍不住回来看看。
他又仔细瞅了瞅邓冰，终于问出他最关心的问题：“你还好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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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凝神盯着董大志几秒，好像在问‘你是问抛弃我的这些年，还是爸爸出
事之后这几天？’董大志有些紧张，虽然心里有无数版本的说辞，可真正面对邓
冰，他才发现自己还没准备好如何解释当年的不告而别。

- j$ F. |' r. C6 B8 W4 N    然而邓冰并没有像他以为的，问出任何令他尴尬的问题，只是轻松说道：
“我其实知道的也很晚了，妈一直没告诉我爸生病住院的事儿，怕影响我高考。”

* b3 \% q+ j* _+ U" \    噢，是了，转眼邓冰也已经高三毕业，他抢先问道：“你考得如何？”

    邓冰一副无所谓的样子，“我妈没抱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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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挥挥手，“既然这么说，那应该是很好了，恭喜。”
& Q3 o1 G# t1 a. w: U
" S* u# n. T- L# K  V6 \. p& Q    邓冰斜着脑袋打量他，好像在掂量他这话的真心程度。她大胆上前一步，声
音没抬得特别高，但脸上的表情却慑人心魂，“亲我一下道恭喜？”
. f) L; @4 u; g/ Z  Z' M
3 a; i: v& ~) s% ]9 p, U    屋内一片寂静。
* L' h0 o. j8 D5 U( ~" u
$ J4 u! @6 r/ Q" V3 k    董大志像是被痛击一拳似的退缩了下，阴郁消失，取而代之的是马上逃遁的
样子。他满脸惊惧，“不行。”

, s% \" b) B  w2 [* ]    然而只是片刻的功夫，董大志迈步来到邓冰面前。没错，他不该的，但他忍
不住。他倾身捧起邓冰的面庞，低下头，嘴唇划过她的肌肤，找到她的唇吻住。
这一吻轻柔而温存，却不是单纯无邪。

    “这不是一个好主意。”董大志说着又亲她一下，手掌勾往她的脖子，将她
; U# I" X7 W; b5 \! V+ d8 q身体拉近。董大志告诉自己只要吻她就好，他不会使局势失去控制。

    “简直糟糕透了，这种感觉不止糟糕，而且危险。”董大志越加起劲吻她。
: C5 V9 J8 O4 S, {* Y3 A! W不，没有危险，脑海中有个遥远的声音向他保证，邓冰很快会推开他，很可能再
2 |& o3 B3 N6 W# s. h赏他两个耳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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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她没有推开他。

2 P& A9 y9 f" d& `# m( q3 T1 @    邓冰的身躯柔软而顺从，嘴唇在他嘴角移动并回应，丝绸般的长发挑逗他的
" \- W7 l* C; C5 q/ g手背，请求他将手指探入。肌肤的芬芳渗入他的鼻息，原本拒绝屈服的渴望在体
. T0 k1 W. V& K3 h: R内瞬间苏醒。董大志捧起她的脸庞，仔细品尝他的梦想、青春和渴望——那味道
有如打完拳后精疲力尽的夜晚，疼痛、孤单。当然，疼痛会消失、他也很少孤单，
& B$ P7 _" A1 y) n9 E所以他清楚知道渴望邓冰的梦想和热情是多么没有必要，那些向来与他无关。

    此时他应该察觉到危险，察觉到体内蠢蠢欲动的感受，并就此住手。但他已
经错过理智思考的时机，辨识不出当下的危险。董大志只知道他尝到一个女人、
) N9 v; b) H! w; R8 f# y闻到一个女人、感受到一个女人；而她是他绝对不该碰触的女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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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他知道自己终将会被邓冰掳获，当他跟着她再次回到家里时，他便已经知道。
. Q* X# m- N: R/ ]董大志放开邓冰的唇，呼吸不稳地喘息着，眼睛却一直看着她。邓冰的样子不比
0 F# N9 G/ N) W& {" @2 K: x2 M他好到哪儿去，胸口上下起伏，眼角带着三分湿润、三分桃红，眼神妩媚勾人。

( e5 ]2 \0 p* A# A; O    “大志哥哥，”邓冰用几乎不可闻的声音叫着他的名字。

    “你妈会剥了我的皮，我们得停下来。”董大志贴着她的额头低喃，声音粗
嗄，眼神黝黑。

    “我知道。”
' ^, w! g$ m+ H( P" p7 ?+ h6 [
, X" S& S; y2 `# K+ p! @    好吧，再一会儿就好。

& T9 _, f7 T! K    董大志的指尖沿着她轻薄的衣料滑行，越过她的下腹和髋骨，来到臀部，紧
紧扣在身体里，纤细的曲线贴合他坚实的身躯。他的皮肤像着了火，拥住她的手
5 q1 I6 \2 K) J2 f臂微微颤抖。董大志的身体清楚记得当年将邓冰拥入怀中的感受，还有她蜷伏在
  E/ A2 z. S4 U) _5 T他双臂间的模样。

    “我们真的得停下来。”

- q9 Y% [$ G! J; B8 R    “我知道。”

    只要再一会儿。

    董大志的双手缓缓上移，停在她纤细的腰际。他不断告诉自己够了，可那两
个字毫无意义，一点也不够。他将头埋进她的颈弯，呼吸她肌肤的芬芳，亲吻她
平滑的喉咙。邓冰头往仰后，任他为所欲为。她的顺服让他心跳加速，脉搏激动
得宛如雷鼓奔腾，像暴风雨似地把理智锁在外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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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的嘴又重重覆盖上来，火热而用力地亲吻她。他将她举高，直到一只
前臂扣在她臀下，另一只手像钢板稳住她的背。邓冰伸出双臂环住他的颈项，两
条腿圈住他，裙子轻柔地包裹他的髋部，董大志顺势将她放在餐桌上。

    “天啊！”邓冰用力将他拉拢。

    董大志想过应该挣脱，却发现将她搂得更紧，而且不由自主手臂逐渐滑到她
7 K5 O: _; ?* ~; y身前，伸展手指覆住她的胸部，一股融入掌心的温柔令他心头一震。他喃喃说着
0 Q! A1 i2 o; m& l- K5 D! p亲昵的话语，沿着她的喉咙亲吻，同时拉扯她的衣服，露出蓝色的蕾丝内衣。他
把短窄的内衣使劲儿下拉，一方浑圆白皙的乳房立刻裸露出来。邓冰没有丝毫抗
; D' j& T- T# A/ H( D: e# X' B$ e拒和遮掩，用顺从向他表明她对他的渴望。事实上，邓冰不仅仅是任他为所欲为，
她口中发出的呻吟，以及炽热的肌肤，都在告诉他她已经投降。当他明了到这个
事实时，他的身体立刻升起一股紧绷，使他更加肯定自己对她的欲望。

0 d' z/ b8 V' C- n' W    董大志稍稍后退，双手在她肩膀来回打转，然后沿着锁骨往下，停留在饱满
的胸脯，激得邓冰身体阵阵颤栗。董大志埋头贴上去，舌口并用地爱抚，牙齿轻
轻擦过敏感的乳峰，双手顺着身体向下，一点点将裙子推至腰间。他的手穿进她
8 p! o& e% F9 |2 k的内裤，握住柔嫩的臀，不时滑进神秘地带，没一会儿手指头就勾住内裤拉扯下
来。
$ ~& s/ f1 \  g; O! A6 t& U
/ D8 z# o8 ^. V! ]1 S    邓冰根本不明白董大志是如何做到的，上一秒他们还在亲吻，下一秒她已经
坐在餐桌上，双手撑着身体，衣服、内衣被翻到肩膀，裙子被拨到腰间，内裤被
扒离身体，所有隐秘的地方全部光溜溜呈现在董大志面前。高耸丰满的双乳随她
粗重的呼吸上下晃动，乳尖已然紧绷并泛着玫瑰红色，身下萋萋芳草并不浓密，
6 K7 s0 z+ Z+ a. R9 o3 k, C+ L但又细又软，服帖地盖在皮肤上，两边嫩肉紧紧闭合，中间一道缝隙若隐若现。

: R1 L/ `4 t/ \1 {0 [4 O    董大志将邓冰双腿朝两边分开，摆出如此不堪的姿势，即便是刚才还显得很
顺从的邓冰也耐不住内心的羞涩，特别是见董大志久久没有动静，只是注视着她
裸露的一切，并且死死盯在她敞开的腿间。邓冰不喜欢这样张着大腿，她用颤抖
# x0 C& Q: e+ f9 z" {的声音表示抗议，试图夹紧双腿合起来，却抵不过董大志的力气。他不仅死死按
住她的双腿分开不让她动弹，又趁机向下一路抚摸过去，来到诱人的三角地带，
3 v, `% G; j9 U, M( s. c  g+ l7 U手指找到阴蒂慢慢搓捏，接着一根手指抵在入口探进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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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l3 Q) h0 T2 m    “天啊——”邓冰无法说话，无法思考，只能一手勾住董大志的脖子贴到他
5 n9 Q% z, n* z胸膛，髋部扭动着，试图更靠近他挑逗的手指，无声恳求她永远说不出口的事。

    “放松。”低哑的声音从耳边传来，同时胸脯被董大志轻拍了一下，邓冰不
* G8 [; H7 U8 c; q0 u敢再使劲，由着他的手指在身体里向前探索，直到进入一个位置不再向前，而是
/ L9 W5 Y- N3 u左右摆动起来。酥麻的感觉让邓冰再次颤抖，每次他的手指摆动一下，邓冰都控
" {, g/ ^% B- r) u制不住的挺起下身。看到邓冰的反应，董大志的手指转了个圈，换了方向又重复
了一遍动作。她体内已经湿濡，让他的爱抚更容易，速度也越来越快。
5 i% |9 Q. j# Z
9 H% P3 u, u1 g- r2 o* m    邓冰只觉得一股兴奋的感觉逐渐升起并越来越强烈，这陌生的感觉让她吃惊，
$ r0 ^; c2 s0 ~. M) f更多的却是害怕。她努力缩紧臀部，期望可以让他停下这种挠人的折磨。可是随
着董大志的手指在下身摆弄，无论她怎么做，仍感觉到一股热流源源不断涌上心
头。邓冰有些慌张，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，在董大志的逗弄下，有东西正慢慢
3 L3 T9 T  S5 U2 n0 ~! O2 X; f7 R流出来。她不自主伸出手抓住董大志的手腕，想将他的手扯出来。董大志却用另
" l: [9 o# H7 v6 j) v4 @一只手拉开她，又倾身向前亲吻上邓冰的耳垂和雪白的脖颈，不时向她的耳朵里
6 J2 }; G& t' g* t! u轻轻吹气。

) G: i; E0 y5 ]! @    邓冰好像被掐住脖子，软绵绵枕在他宽宽的肩膀上，在他耳边娇喘哀求：
“停下来……别这样……”

    董大志好像没听见似的，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的意思，反而变本加厉又伸进
去一只手指。邓冰只觉得身下凉飕飕、热烘烘的，从末料到一个男人的手可以提
供如此恣意的快感及折磨。每次他攻击一个地方，自己都情不自禁的颤抖。一种
& F# ]4 r; t2 O+ ]5 D5 w$ |2 |( n从未有过的感觉浮上心头，不曾痛过的地方开始抽搐，她想要某样东西，她不知
道要什么。

" \# d) S- O  i" H    董大志很快感觉到邓冰的反应，伸手在花骨朵上下按压，还轻轻旋转来回扫
动。邓冰哪里经受过这种刺激，全身上下不停打颤，嘴里更是不断发出嘤嘤的哼
声。突然间，董大志感受到邓冰全身紧绷，两腿也紧紧夹住他的手指，一股清凉
的蜜液倾泻而出，邓冰哑着嗓子大叫出声。

    幸亏这时候董大志一把搂住邓冰，才没让她像水似的瘫软下去。她喘息着，
7 n4 b4 @8 y6 a脑子渐渐恢复思考能力，虽然是第一次经历，但并不表示她单纯无知。她意识到
自己刚刚经历人生第一个性高潮，虽然身体倦怠无力，每块肌肉都柔软酸痛，但
这感觉很棒。带着满足，她开始微笑，而且似乎停不下来。她好奇地抚摸着董大
志抱着自己的手臂，沿着体侧描摹所经之处的每束肌肉，坚硬强健而且非常男性
  o3 Z9 b" Z: e) E, m/ A化。
. [1 _* f$ U) p0 q4 x$ ^' D) o
7 E) a2 k" D: m2 v$ a% x    董大志紧紧搂住邓冰，内心世界在羞愧和激动之间摇摆。意识到邓冰的小手
. U+ \9 b+ G4 i! c( e渐渐向南，他赶紧一把抓住她，声音带着克制和恳求，“不要，我已经混蛋透顶
) w; D8 Q7 N$ v2 L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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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 y& |- b: d4 y- s+ X9 Q" s    邓冰很是奇怪，不明白董大志为何忽然退缩，“怎么这么说？”
2 p" D- w3 m. K
& r; S) S7 n) Y0 l$ P    “我不该碰你。”董大志稍稍拉开两人间的距离。

3 A* k, w1 \& F% q3 L+ h, u    “碰我？我还是处女呢！”邓冰停顿一下，皱着眉头不确定地问道：“我还
8 X! I& J: b* G! C是处女么？”

" b% e6 f8 n1 V1 s8 B0 |    “是。”董大志咬着牙吐出一个字。

    “那你干嘛不继续？你不想么？”
2 r' T' w( Y" i: r" e# }% l
    “我永远不会那么说。”董大志放开她，眼神中混合了几分忍耐、几分温柔。

' {. M9 U0 A( j9 F) M8 \& Q    邓冰气急败坏地说：“当然，你当然不会。你是我的好哥哥呢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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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^7 I7 s+ ?  f7 v/ R: B( G    “我哪有资格当你的哥哥。”

    邓冰更加激动，“你当然是我的哥哥，好哥哥，好哥哥，好哥哥…”她越叫
7 o; T9 d+ _4 g+ o, [% T5 y越起劲儿，什么内容都没有，只是赌气似的一味叫着好哥哥。

$ B: V9 @' w' F- P& k# {, J    董大勇硬得像石头，脑筋却是软趴趴的，全为坐在面前的这个女孩儿。她的
秀发快要松落，双唇因他的亲吻而红肿，散乱的衣服，裸露的皮肤，怎么看都无
) g4 n9 P6 i' `法加强他的定力，而邓冰一遍遍嚷嚷着叫他哥哥，只让他的脑袋几近爆炸。就这
. Q/ f# D/ X: k0 O样，连接现实的最后一线清晰思绪，以及脑袋里的最后一点理智消失殆尽。

% p- K  S) z& d" X- ^7 M* |    他是白痴。

' v" `/ R" F9 J6 E% }+ G9 N2 b    “好吧！”董大志一把抱住邓冰朝楼上走。他以前觉得奇怪，为什么公螳螂
3 z: ?% n! I' _4 s, L甘冒被吃的危险也要和母螳螂交配，因为进化出了问题，所以不知道那是‘做’
1 d6 g, x% G+ \$ e死么？说到底，死亡对物种应该没有好处。当然，他也很佩服这些小动物，即使
丢了性命也要勇往直前地‘做’。现在他终于明其中的动力，冒险又怎样，死翘
翘又怎样。只要能让邓冰赤裸躺在身下，他无所谓。

    “你要干嘛？”邓冰搂着他的脖子问。
6 R" u: i; u/ H- \8 @0 v
1 d" \5 }1 y* x    “干嘛？让你恨死我啊！”董大志抱着她来到邓冰的卧房。

. h" V" l3 s9 ^- ~/ Z& i    “我永远不会那么说。”邓冰悠悠然将他的话甩还给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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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走着瞧。”

    邓冰还没反应过来，人已经躺在床上。董大志立刻覆在她身上吻下去，双唇
流连在她裸露的肌肤上。想到从未有人采摘的花朵即将属于自己，董大志的呼吸
5 |$ l' v3 O$ R6 H+ z9 U更加急促。他撑起上半身站起来，将衬衫和贴身背心由牛仔裤中拉出，一边脱掉
鞋子，一边把自己扒个精光，一丝不挂站在邓冰面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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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立刻发现刚才还朝他绽放迷人微笑的邓冰，这会儿却紧张不安地扭头，
  Q4 H3 v4 f# B" K不敢看向他的方向。他再次贴到她身上，低声问道：“你害怕了吗？”
1 a2 P  A0 k( N" |0 m  ^* L
    邓冰没有答话，这会儿正是她的一个人生里程碑，对她来说实在太重要，生
* U$ J9 t* V6 j' E9 Q% d0 Z* k" i怕做错说错毁了这美好时刻。

) x9 T5 U0 l7 D) X9 c9 B    董大志抓住邓冰的手放在自己胸前，让她更加熟悉自己，同时大手握住她的
乳房来回揉捏。邓冰的肌肤腻滑如酥，乳房在他肆意的揉捏中也鼓胀高耸起来。
( [. E& H. c" U- ^, \董大志身子微微向下，一口将乳头含进了嘴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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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热烈的气息喷洒到胸前，邓冰感觉到董大志的舌头在自己的乳头上来回扫动
& c1 h* D" u; j: N$ K( {8 m3 i+ ^吮吸，另一边乳房也在他的拇指和食指间变形绽放。慢慢的，她将紧握的拳头展
5 y  h- E2 ~: g' h# {. Y. l开，试探着张开手心放在董大志宽厚的肩膀上，滑到背部，指腹顺着背脊上下。
董大志的皮肤光滑而有弹性，大片肌肉紧绷着，麦芽色的皮肤在她白皙的手指下，
显得更加雄性化。

9 k0 ^8 q+ d8 }+ g  d; Y    感觉到邓冰的顺服，董大志更紧地抱住她，嘴里也更用力的吮吸亲吻，同时
" k7 [2 _8 l* e一件件将邓冰身上松散的衣服剥离，直到两人赤裸相对。董大志稍稍退开，目光
在她脸上、身上来回梭巡。老天！她真漂亮。董大志脑中闪过关于妹妹的零散思
绪，但一切都不重要了。此时的邓冰，又细又软，成熟中透露着青涩，宛如覆盆
子和奶油般躺在他面前，欲望像融化的火焰窜过他的身体。
3 L# ]2 g3 o# q" S
    董大志渴望地做了两个吞咽动作，声音带着颤抖：“冰儿，你不知道我多想
操你。”
' w8 ~) o" C( f# N
    邓冰紧张万分，董大志的目光几乎令她燃烧，而顶在腹部硬邦邦的家伙也蠢
5 k; h$ L9 A: I4 F- r6 I9 A蠢欲动。她鼓起勇气，嘴角扬起，勉强挤出一个微笑，“我想我大概知道。”
; Q, E7 A+ ?& ^6 W, u
5 H8 j1 H& l; _4 }6 s( e    董大志摇摇头，并没有动作，希望用聊天让邓冰放松下来，“你知道什么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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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想了想，道：“书上说有的女人会很疼，有的根本毫无感觉，和是不是
处女毫无关系。”

    董大志仰起眉头，“书上？好吧，书上还说什么？”

    邓冰满怀希望地回应：“女孩子的初次要给一个健康的，有经验的，痛惜自
己的男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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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t4 n4 d2 K. s! X0 s    董大志十五岁就把第一次给了邻居，一个四十岁的寡妇。那寡妇经验老道，
教会他很多性爱方式和知识。从此以后不乏投怀送抱的女人，当然不是图他钱，
他一贫如洗，所以喜欢的自然是他——的身体。董大志向来接受得心安理得，各
取所需很公平。他需要性爱发泄旺盛的欲望，所以床上、或任何其他地方，玩起
6 ^6 b, i! u: Z% L) X来没有顾忌、随心所欲，但他不懂诱惑处女和夺走童贞的技巧，也不懂怎样教女
人学会鱼水之欢。可那又怎么样呢，此情此景已经在他的想象中、梦幻里重复过
很多遍。他会非常温柔，爱抚邓冰的肌肤，亲吻她的面庞，膜拜她的胴体，千方
+ Q/ V1 K* M) s- U& D' e; H8 X百计取悦她。
" O, R& d: a1 E) L" K6 G
    董大志柔声保证：“我会慢些、耐心些。”

    邓冰呼吸沉重，体内阵阵酥麻的感觉让她下身不断往外流水。她不安地在董
9 J0 I4 L3 b7 w! U! I* j$ y: m大志身下微微扭动，小手不小心碰着一个散发热气的粗壮硬物。未等反应过来，
( ^5 u1 N# Q: s8 U3 w9 J& c她的手被董大志一把捏住，跟着就被按压着抓住这东西。握住的一瞬间，邓冰明
% t2 Z8 V. \) j" w; U白过来那是什么，她羞得想缩回手，却被大志死死按住，并且带着她在上面来回
! q3 H4 x: ]3 @6 E- f滑动。

6 v# ~+ Q& d) |+ C    感受着手心里的灼热和坚硬，邓冰的脸更红了，想着一会儿这东西就要进入
  a, q6 h( f1 o2 u  D9 T7 Q自己身体，心里又多了几分好奇，不禁多用一分力气箍了几下，顿时惹得董大志
叫出声。邓冰连忙松开，但董大志却仍拉着自己不放。她放心下来，又照着刚才
的样子上下抚摸，滚烫的勃起细腻滑润，摸在手里格外舒服，邓冰忍不住手指在
! M7 T8 T/ P% }9 z3 E上面转了几个圈。

    董大志一颤，身子朝着邓冰顶了顶，大手滑到她圆润的大腿之间，顺着稍微
" m& S0 i& ~* `! l4 S6 ^# ~分开的腿，轻车熟路摁了上去，那里已经湿润肿胀，为他准备好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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) d) f' Y+ k" y3 K4 D& R    邓冰即刻意识到关键时刻就要来了。她缩了缩身子，小手立刻停下动作，闭
上双眼不敢睁开。

    董大志道：“冰儿，睁开眼睛。”接着又是一声请求：“拜托？”

! c1 y/ D  K7 P. U3 F" Q    邓冰缓缓睁开眼睛，水汪汪的黑眸凝视他。董大志靠得更近，一只手沿着她
" m" s# \& m/ X5 P的肋骨往下滑过腹部，然后来到她的臀部，火热粗壮的勃起靠上来，邓冰眼睛睁
2 t* b( Z" h, L+ N得更大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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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轻声低语：“我想看你……即使就这一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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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咬住下唇，不让声音透出心中的慌乱，“我——”她不知道该说什么，
& l$ G# x! I# u; `3 b; ]紧紧闭上眼睛，可想起他的话，又睁了开来。

! @& E7 M. Q, t  U0 \4 h: Q' o4 }! C    “别怕，尽量放松，好好感受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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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要改变心意为时已晚，她也不想改变心意。邓冰胆颤心惊点点头，听话地让
! g( F1 i  o: H& K双腿紧绷的肌肉松弛下来，然而潮红的脸蛋和紧紧抓住枕头的双手，还是泄露了
她此时的不安和紧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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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S1 [$ c* T- N+ h9 j    董大志感觉到邓冰的害怕和顾虑，他并没有着急进入她的身体，只是握着自
己，让头部在邓冰腿间上下滑动，将渗出的液体全部蹭到上面，另一手在那粒花
骨朵处来回摩擦旋转，直到一股清亮的蜜液从入口缓缓而出，他才再次抵住，并
用手指在他进入时将她分得更开，然后慢慢滑入她体内。

    “大志！”邓冰不由自主抓紧枕头，呜咽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。
& {- _3 Q2 q+ x
" s$ I3 E5 f  n% O    “叫哥哥。”董大志稳住自己，嘶嘶吸口气。邓冰不知道当她那张娇艳的樱
桃小嘴叫哥哥时，他身上的血液跟岩浆似的，可以烧得火山爆发。

    邓冰嗓子里嗯了声，全副注意力都在两人相连的地方。奇怪的，那种被撕裂
的感觉并没有传来。她只觉得一根火热粗长的棍子从下身捅了进来，仿佛一直捅
+ ~" P5 ^2 \  h( l- P$ c! k到喉咙，然后某个地方被刺了一下，有什么被顶裂开，不等她多想，棍子退出去
, w: l$ P' {& i' @/ h3 F7 `少许，跟着又重新探入进来。

& d1 Q: n* O- z5 M" U# {    “哥哥！”邓冰喊叫出声，同时拱起身体。
! L0 V, g& L$ z+ ^6 Z' }
6 {+ G! G$ O$ G: F: Z    董大志顺势全身挺入，往前冲破最后的障碍，让自己深深入鞘。他感觉到邓
+ [8 J: H* [  g冰所有肌肉都处在紧张的自我防卫中，直觉告诉董大志这时需要等待，他深深埋
在里面一动不动，直到她颤抖着呼出一口气。

" [9 X9 u1 B" L+ b5 c    “谢天谢地，”董大志好不容易挤出话来，随即问：“疼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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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还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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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_7 A1 V# v0 ~    董大志在邓冰唇边重重亲了一口，缓缓往回抽身，选好时机再完全推入她的
甬道。紧窄的甬道布满蜜液和血渍，又热又湿。因为刚破身，每一次进入都能感
) G2 K( y: ]( `觉到窄小的甬道被自己大大撑开，而退出来时，又好像有只小手紧紧握住，刺激
$ q+ x. |. U' r0 I  j. X得董大志就快放下谨慎什么都不顾，只想狠狠地进入再进入，然而邓冰虽然没有
喊痛，但会说话的眼睛仍在告诉他她还在适应阶段。董大志强忍着节奏，只有大
手失控地在乳房上来回抓揉。

    起初邓冰只是觉得极度不舒服，撞击一下重过一下，像是要把自己顶穿似的。
她想结束，但双腿无法合拢，不自主的只能收紧下身，希望把他挤出去。可这么
3 p2 [! ?! u: V$ o) ^( a' H) }做的结果却是让董大志发出阵阵呻吟，果断有力攫住她的唇瓣，同时推进越来越
深。渐渐地身体开始膨胀，从他们的结合处一点点蔓延到全身，替代原先的不适。
: M. @! T$ Q! P. i% {- a0 E邓冰不禁拱起身体迎接他，手指陷入他健壮的肩膀。

5 d+ k% y0 j0 T# A( N/ F( r    董大志俯身全程观察着邓冰，嫣红的小脸上已经泛出动情的潮红，微张的小
嘴在他每挺进时都会发出低低的嘤咛，怎么看怎么动人心弦。董大志心里一动，
速度更快了，抓握乳房的手也多用几分力量，乳头更是被拉扯揉搓得肿大起来。
邓冰很快就受不了了，一遍一遍呜咽叫喊着‘哥哥’‘哥哥’。膨胀的感觉越来
越强烈，最后邓冰只能任由自己滑入混乱中，然后被抛到空中，再像一片落叶似
, @% S# |& Z5 |$ h5 ]的轻轻落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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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冰儿，”董大志半是低吼，半是呻吟，“他妈的，操呢！”董大志好像坚
, M$ {: J9 n8 `2 N持不下去了似的，紧咬牙关开始嘶吼着往前冲。他或许应该慢下来，应该问问她
还好吗？痛得厉害么？但他就是不能。实在太久了，而他也太需要她，一旦开始，
9 L5 ^, t: ~  D! G7 w他毫无阻止的能力。直到忍无可忍，他才猛地从邓冰身体里抽出，浓稠的精液一
1 N" ]/ x, y) q5 U7 \& h+ S  S股股射到邓冰的身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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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迷迷糊糊觉得他现在应该不是在咒骂，可脑子跟缺氧似的没有办法思考
和仔细分辨。过了好一会儿，她才回过神董大志已经离开她的身体。她的目光回
2 R* v% ^$ j8 e' Z到董大志脸上，发现他喘着气，抬着身体看自己。

    邓冰软绵绵地问道：“怎么了？”

    “看你。”

# V9 b, G( ?( Z6 X    邓冰有些不好意思，撇脸低声说：“我渴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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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 p8 h; M; Q# s/ x    “等着。”董大志翻身坐起来快步离开房间，再次回来时，不仅拿着一个玻
/ t7 r* `  o) p. F9 c$ i璃杯，还带来一块温湿的毛巾。他小心将邓冰身上的汗水、血渍，以及自己的精
液擦拭干净，这才把玻璃杯举到她唇边。她喝了一些，还有一些流到了她的脖子
上。董大志将杯子放到一边，再次抱住她，吻走一串串水迹。

    邓冰把头窝在董大志的肩膀上，一手放在他胸前。她感觉到面颊又开始发烫，
尽管房内没有其他人，而且也不会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。但，老天，董大志真那
么做了吗？真的亲了她的胸？进入那里了？她的第一次真给了董大志？

    董大志埋进邓冰的头发，嗅闻那股只属于她的诱人味道。伴随着满足的放松，
他感到一种无名的遗憾和刺痛。董大志松开抱紧她的双手，看了看床头的闹钟，
( _7 ~+ V/ g1 B$ I: o1 `" T9 ?说道：“冰儿，我得走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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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Z# v. e5 |9 b3 P' `    还在做梦的邓冰立刻清醒。她提起精神，勉强挤出颤颤的笑容，“你希望快
点离开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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董大志低声含糊地说：“你想我走么？”

& ]$ L, q/ [4 o+ |- N7 K    “从来都不是我说了算，不是么？不然五年前你不会一个招呼也不打。”邓
冰受挫地笑笑，声音在喝了些水后恢复不少力气。

    “冰儿，我没有希望。”现实的巨大力量在两人之间拉扯，邓冰就要去上大
& N5 g$ h* H; J+ t+ W) [1 Y4 b学了，他们的道路只会渐行渐远，他给不了邓冰需要的生活。董大志晕晕然地想
着，和邓冰怎么还能保持着虽近却遥远的距离。

    邓冰的脸色阴沉下来，“那今天算什么？”
; B- F+ a3 U9 n. l# [" I( e0 H
, z/ [- o. t- W    “从来都不是我说了算，不是么？”董大志苦笑一声，“想想我妈是什么人？
- w: Q. {8 U% Z7 Y" J; _想想我爸又是谁？我妈是个吸毒的下贱妓女，而你比我更像郑孝天的孩子。”
  y, B3 L% x( O" R7 ^8 Y& M5 a) t
2 C) y* _, P2 k    邓冰停下动作，十分气馁地回道：“我忘了。”

* X$ `: _  r, q5 H9 T    董大志沉默几秒后才回答：“我没忘。”

    邓冰鼓起勇气看向董大志，“那就是说我们只当什么都没发生，永远也不会
) y' o/ L  `5 W4 P# o/ F# X7 X; B1 F讨论这件事了。”

9 G6 ]2 z* \; K- j: ^  h    董大志起身捞起地上散落的衣服，显得很是从容平静。“不必讨论，”他面
向她，缓缓说道：“我永远也不会忘记。”

    临走时邓冰告诉董大志她的学校和手机号码，董大志记了下来。她却注意到
$ C5 r+ Z2 z( ~! Y* S7 @董大志没说会联系或者有空去看她的话，她想问可是又怕问。邓冰趴在窗户上看
5 s, n9 d6 Y6 J8 V$ G# U着董大志远去，希望他能回个头，让她觉得他其实也很舍不得，就算自己骗自己
也没什么，可董大志连这样的机会都没给她。

    邓冰略带伤感，嘴里不说心里却很痛。她喜欢大志哥哥，虽然仍然不知道和
7 z6 b0 i/ c4 s8 O" i8 O5 j- a爱有多大差别，但她确实对董大志怀有期望，那期望远不止是床上那档子事儿。
7 W# r; v% g: p/ r: h: F只是董大志再也没有出现过，比第一次好点儿是他给了个理由，说了声再见。邓
冰也明白过来，她的大志哥哥终究还是不稀罕和她之间的这份怪异淡薄的情分。
. S  ~/ g9 T! G

    五. 没哥哥对我这么好！
- W3 D$ X1 f  u5 t/ r    现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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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 c: Z6 ]" D' l    董大志拎着行李袋来到‘麒麟’，在办公室支了张床，就算暂时安顿下来。
他平时无论白天黑夜或者节假日，大部分时间也都是在这里呆着，所以即使现在
换成七天二十四小时，也没觉得有什么不方便。

    董大志两年前开始接管‘麒麟’，门面是健身馆，晚上是个地下拳场。这还
多亏上次来找他的警察赵芸，自从说服他救郑孝山失败后，她倒是和董大志仍然
保持着联系。后来他才知道赵芸是一个很有本事的女人，在公安部办公厅当秘书。
) c8 q3 S% j$ E' `" o3 n7 |赵芸有天问他是否感兴趣接下‘麒麟’管一管，规模小而私密，主要是些朋友以
及朋友的朋友来玩的地方。
1 q( P  v1 {- Y4 {
    董大志不能否认这提议很吸引人，是个难能可贵的机会。他没有什么野心，
但却从未放弃有份事业的渴望。任何人都不可能放弃，他只是放聪明了些，不再
" Q8 u: B# W8 H$ e5 R9 J$ Q2 f去到处碰壁而已。如今有扇门为他敞开，他怎能抗拒试试自己能耐的机会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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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v' c. v4 a4 x! R" v- }  k5 r    董大志终于开始真正做件事情，而‘麒麟’好像带着某种护身符，一切进展
  Z6 I1 q+ b5 n. |% v. O# A顺利。虽然他从来不曾非常喜欢竞技、赌博、管理，也没有多少经验，但聪明的
脑袋加上努力的学习，几年下来倒是做得既有效率又保障周全。当然，偶尔他也
! Z; y8 K! e: S/ j2 ~会觉得筋疲力竭，不过他都能做到不把情绪带入工作中。

3 F+ |3 w. `; x# V& i5 D0 X3 c    ‘麒麟’稍微走上正轨，赵芸就把她的儿子陈俊祎介绍给他。董大志这才意
& i2 G+ x0 H6 x$ k8 L识到赵芸的本意，陈俊祎在他妈的的影响下，警局里混得顺风顺水，然而无论哪
里，想崭露头角不仅需要借势，也得有自己的势力，于内、于外都得有，而赵芸
; s2 t8 A* Z  b/ o1 @% q( L# W毫不隐瞒董大志和‘麒麟’就是为陈俊祎准备的外部助力。也许这家子一直在警
+ ]7 b+ \( [2 ?% v( ^界工作，总是看到的社会阴暗面，所以他们母子对董大志的来历和身份倒是没有
$ S% P7 v7 c$ Z8 j; e% A9 F偏见，双方合作愉快。

5 R5 G- a5 x5 V! C6 Y7 i    董大志和陈俊祎渐渐熟悉起来，然而大家毕竟在社会上爬摸打滚很多年，性
) V$ G" [' B5 k: F$ K2 n4 M格上已经世故定型，即使再了解彼此，并且建立起难能可贵的默契和信任，也仍
然小心保持距离。

# n5 n2 |( J: q3 W0 o6 j4 [    两人在警局见面后，陈俊祎就没再露面，接连好几天也没来‘麒麟’健身或
是看比赛。董大志有些纳闷，正琢磨着给他打个电话，陈俊祎就走了进来。看见
$ R* ?' t2 W" a, ?) a9 S, S/ V( F董大志正招呼着将拳场台子在俱乐部的中心大厅搭起来，他并没有走上前，而是
远远给他使了个眼色，朝后门院子走去。知道陈俊祎有事儿，董大志借着抽烟，
没一会儿也就迎了过来。

    “我的顶头上司现在都什么时候来你这儿？”陈俊祎递给董大志一根烟，自
己也叼了一根，摁下打火机，点着烟吸起来。

+ A6 a! Z+ _+ x' M7 {    董大志疑惑地看他一眼，找自己的老板不该在办公室么，哪儿用得着来健身
房。“以前都是周五晚上，最近时间并不固定，听说老婆刚给他生了儿子。怎么
, `- F) q$ p. k. c0 q% G/ E4 [6 h$ f8 u$ y了？”

3 \5 _# D8 P) [* \. }    陈俊祎点点头，“有个人想认识他，你看能不能关照一下。”

    “什么事儿？你还解决不了？”董大志明白过来，这事儿在健身房倒是司空
见惯，想认识警察无非为了两件事儿，要么自己犯事儿求警察解决麻烦，要么求
警察帮忙给人找麻烦。

/ R- I. z- ?2 f- _" E* |8 X    陈俊祎不以为意地挥挥手，“不是局子里的事儿，冲着他老丈人去的，规划
局局长，说是要批个项目。”

    董大志觉得奇怪，“你介绍不就完了，干嘛绕这个圈子？”
3 ^; N7 Q) D$ `5 m& ]3 @: C
+ G) }4 H" `; M6 r    陈俊祎露出鄙夷且无奈的表情，说道：“他看不上我，我巧不巧的偏偏就看
上他现在的位儿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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$ A6 {, a5 I% @3 k' Z: S  C8 x    董大志白他一眼，带着一丝亲切的嘲弄，问道：“哪个先？哪个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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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K# n, Z4 U1 T1 y0 z1 ?    陈俊祎哼了声，略带恼怒地说道：“我管呢，他马上就要升职，空的这个位
置好多人都盯着。他妨我妨得紧，别说给我帮忙，不找我麻烦就算好的。”

    董大志呵呵笑起来，想来陈俊祎势在必行，“行了，我留心着，看着了就给
你打个招呼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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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陈俊祎点点头，想了下又说：“回头找时间聚一下，我先介绍那人给你认识。
) x" w& Z# H" P7 }% m6 j我是因为插手管只会更糟糕，要是你也不想管，我就不揽这事儿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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' d) a% ~- Q3 m5 i) |& D- V  |    “哇，谁啊？这么谨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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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X0 L6 n" f! X( {, Q' \! ^8 l" o8 K2 J    “见了再说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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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t) ~  Q5 l4 W+ ~: @    陈俊祎的含糊其辞让董大志忽然警觉起来，“你上回给我找的麻烦，我还没
6 S! z) F- a1 i$ f0 A解决呢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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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 `1 K. T9 U; |& S8 G    “邓冰？你不是把她接回家，过小日子了么？”陈俊祎停顿一下，又对他露
出老于世故的微笑，说道：“你这小子还是一肚子坏水，也下得去手啊，竟然把
自己妹子给操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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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 o. \+ J$ f8 F3 \    董大志手一抖，险些半截烟掉到地上，“什么？”

) a' j1 l3 N5 R" J. l* x    看着董大志嘴里好像塞满棉花的震惊表情，陈俊祎明白自己话多讨嫌了，张
嘴想说什么，但最终还是咽了回去，只是支支吾吾道：“昨儿办案子路过你家，
; S* |% }5 G; T0 C) b, S看到她，所以误会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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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很是意外，他躲着邓冰三个星期，想着她十有八九已经离开，听陈俊
祎的意思邓冰竟然一直没走。他心里有些忐忑，可这么躲着也不是办法，第二天
4 F( W) M0 d) p2 o8 ~% `% Y- m1 p* d到底抽空回了家。没想到一打开家门，他愣了一下赶紧退出去，狐疑地看看门牌
号，又看看手里的钥匙，确信没有走错才再次小心翼翼踏进屋里。

8 i7 Y/ _. G9 P4 W% r9 E% S    整个家和他离开时已经完全不一样，靠墙摆放着一组纯黑皮革沙发，面前一
张方形的毛玻璃茶几。一台超大的电视机挂在对面墙上，两边立着音响。客厅另
% Y, v/ q: U, }' h" R" C9 f+ \一端是张檀木方桌和四把椅子，桌上摆放着一个晶莹剔透的水果盆。天花板上两
( m9 a. _* M- ^  @; `9 }. m; y3 W个水晶吊灯同款不同形，分别照着客厅中央以及四方饭桌，整个屋子显得简洁明
亮、温馨漂亮。要不是窗户上仍然挂着他熟悉的窗帘，董大志真不知道走进的谁
的家门。
2 S' D3 r% M1 ~
6 ~3 x. a$ S$ z( I$ C0 J    董大志看着眼前一切，咬牙切齿挤出声音：“邓冰！”

7 h9 w$ \- B5 A6 }! J. D    屋里非常安静，没有任何回声。这会儿已经接近中午，想来邓冰出去吃饭了。
6 A8 w8 {" ^. y" x: d# ]- f; u董大志压着火，又看了看厨房、洗手间，最后来到卧室。那里的变化更是夸张，
, i8 S) K/ l# W5 w& h3 N地面铺着厚厚的绒毛地毯。屋子中间摆着一张大床，白色的床单罩着看不见本来
% g9 N) K- q; {5 o面目，但黑色的皮质床头板却分外显眼。然而，比起床上看到的，屋子的变化就
) E+ s8 u9 o& W$ J& E) T5 u是小巫见大巫，今天这么鲁莽地进门是个错误。

    邓冰睡眼惺忪慢悠悠从床上坐起来，双颊绯红，乌黑浓发微微带着波浪一般
# j$ z+ f: m7 Q1 A7 g: A2 m的卷儿乱七八糟四散在周围，婀娜娇美的身材曲线若隐若现，说不出的娇媚动人。
3 }% d; ^) O8 n  t7 R: Z她穿着董大志的一件纯黑圆领短袖衫，因为实在太大，一边领口已经掉到肩膀下
面，露出圆润如削的肩膀，下摆一直耷拉到大腿，一双白嫩的小脚丫踩在地上，
0 a* R% A5 |3 g- f! m: o1 ^& G足趾柔嫩，趾甲上还涂着淡淡的银红色。凌乱的床铺衬在她周围，让董大志心脏
0 I; ~8 R( G4 z/ r, W差点停止跳动，纯粹的本能几乎淹没了他的冷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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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虽然迷迷糊糊被吵醒，可好在早就对董大志进屋后抓狂的反应有心理准
0 H$ j; G) @; p( ~备。她尽量不笑出声，抛开屋子的变化不说，裸身穿着他的衣服一定让董大志很
不好受。她可不傻，即使现在的他愤怒异常，眼睛也藏不住对她的吸引。有那么
: C' m* ?0 M! Y7 G, W片刻，邓冰的确为他的处境感到难过，而她清楚知道这不是他造成的，罪魁祸首
- }5 r7 i( v' A% M- j5 x该是她，但她不为所动。

7 z* d- k% K$ _2 q% d1 @    邓冰站直身体，徒劳地整理了下凌乱的头发，说道：“嗨，早上好。我不知
道你今天回来。”她丢给董大志一个希望是明快入世的微笑，但好像并不管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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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 C2 p. [1 d& p- s    “这是怎么回事儿？”董大志深吸口气，忍着心里的怒气问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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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 \0 }: \8 Z, l( I    邓冰睁大眼睛，做出一副无辜状，“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。”她拂开挡在眼
& ~9 M) J* k4 V# v0 ?$ m: ^前的乱发，绕过他来到客厅。看到他扔在茶几上的钥匙和手机，邓冰毫不畏惧拿
( e9 i1 M( s( J, X- X6 G" K起来，先是将钥匙放在门厅鞋柜上的小篮子里，又将他的手机放到充电器上。

    “来这里。”邓冰好像主人般招呼他道：“喝酒、茶还是果汁？”

5 G/ z9 Y9 w. r0 w  W$ m5 U    “我知道自己的厨房怎么走。”

    “噢。”邓冰愉快地笑笑，“不过你也许没用过新的酒杯、茶壶以及榨汁机。”

) D2 n; n' T% ^    董大志脸色更加铁青，来到厨房站在她对面。邓冰可以感觉他心底正在酝酿
的怒气，她有些好奇，猜测他将何时爆发，这个时候她是该引爆还是该浇水？邓
冰一边琢磨着，一边快速将将削了皮的西瓜包装纸拆掉，然后将瓤块放到榨汁机
里，眨眼两杯西瓜汁就做好了。邓冰拿着一个杯子，伸出手正说要递给董大志，
# }$ _; b  W2 w" b0 p& C到半中央又缩回来，朝他明艳地一笑，“要冰么？”

    看来她是决定激怒董大志了。

) O. T2 U. J3 a& C1 R3 v4 p1 g    果然，董大志绕到她面前，两手钳住她的胳膊，低吼道：“少来这套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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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`  Y# ~" d' M5 _+ c    邓冰从董大志双手里挣脱出来，大声抗议：“我就换了几样家俱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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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 h* S3 }# g# p& B    “我原来的家俱呢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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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D7 H" f; j6 T) L& [    邓冰倔强地仰着头回答：“回收了，你放心，我买的质量比你原来的要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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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~  U" T' P7 t' |8 q7 r+ H; s    董大志瞠目结舌，“你怎么能随便扔我的东西！”

    邓冰皱皱眉，“你不可能稀罕那些家俱啊，隔壁赵奶奶说起过，你是连房子
" i- j: v, u0 r, y4 z; |  O+ }5 ]带家俱一起买的。住了半年，连个灯罩都没换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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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所以？”

    邓冰终于发现董大志阴沉的脸色不是开玩笑的，争辩显然只会令他愈发顽固。
2 y, o8 \2 z4 E+ N/ ~; u2 _; ?, ^她退后几步来到客厅，希望和他拉开些距离，然后努力通情达理地说：“想想啊，
你不可能指望我去睡你和其他女人睡过的床吧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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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两臂交叉固定在胸前，好像在极力遏制不要上前掐死她的冲动，“我
的沙发呢？餐桌呢？”

; j& w$ _, ]- o$ x% Z    邓冰有点儿脸红，喃喃道：“嗯…保险起见，以你的本事，谁知道你有没有
* ^5 g7 u3 W, _* q9 h7 X! _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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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]$ x: E; g  r: |3 `" c0 N$ D% p    “我的电视，顶灯又碍着你什么事儿了？”

: J2 V% o% D. w7 K- w( F    邓冰放松下来，“原来的电视不能上网，顶灯么，有两个灯泡本来不亮了，
我想着既然要换灯泡，还不如直接把灯也换了。”

    “说完了？这就是你的理由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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$ G0 X& W9 s% j0 Y% T    “我还没开始呢！”邓冰撇撇嘴，继续说道：“那些家俱又老又旧，我不知
道你怎么受得了。而且啊，跟我新买的沙发也放不到一块儿，颜色和样式都不般
" V  R( S% {# g2 k配，所以只能换——啊！”

2 e+ g/ F8 q; I  o" a: Q    邓冰睁大眼睛看着董大志忽然上前，立刻冻在原地无法动弹。她的静止是任
何生物在碰到掠食性动物时，一种出于本能的反应。然而，董大志并没有攻击她，
9 h/ f: Y' f( f) O" v! Y8 H而是一把抓住她靠近自己。
“你干嘛！”邓冰喊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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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般配？”董大志把她抓得更紧，对着她吼道：“你要般配是么？你看我站
在这个屋子般配么？你要不要也把我换了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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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 o( ]2 U/ g  R    邓冰喘息着说：“不是这样，我没想换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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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s, e6 {! m$ U1 Z    她的话还没说完，董大志就一把抓住她的后脑勺吻了上来。或者说，这并不
: m* ]& V' g. m/ w+ g是一个吻，只是张嘴覆住她的唇使劲儿摁压。邓冰朝他胸口砸了几下，撑住自己
1 i- f% ^8 d1 @' a的上身使劲儿远离他的面庞。然而董大志紧紧将她嵌入他的身体，直到她能感受
' B" H1 O+ |2 H( ~# j  L到他身上的每一块肌肉、躯体的每一个起伏。他的手指穿入她的发间，再次贴到
  m7 h! p( n) q& m( B3 D& i她的唇吻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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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没想到他会这么做，她原本只是计划用换家俱来惹恼董大志，让他知道
不该转身离开，没想到状况迅速失控。嗯……坦白讲……她真的没想到么？邓冰
不敢肯定。

    邓冰的手环在他的脖子上，触摸他宽阔结实的背脊，再来到胸膛。心脏敲击
着她的手心，沉重的，一下又一下，力道猛得让她无法呼吸。她只能扣住他的背
  B9 ^6 i' v7 A, q1 H; X! @, K2 P紧紧攀附住他，手指在他肌肤上留下瘀痕。董大志的吻更加猛烈，带着愤怒的舌
! K. v3 j# h* x( f2 u+ b头撬开贝齿使劲儿探入，缠住她的舌头大肆攻击。邓冰兴奋起来，不仅接纳他的
吻，更叛逆地还以回应，黑眸中闪烁着不驯。

    “妈的。”董大志哼了一声，虽然被她气得七窍生烟，但邓冰近看时充满魔
( d0 N7 {* r5 a, Q% O& ?. T, ]力，嗯，远看也是，怎么看都是。他将脸埋在她的颈间，深深吸口气，品尝她的
肌肤，啜饮她的香气，一如记忆中的美好。妈的，即使她总是高高在上，可他就
是忍不住把她压在身下。董大志什么都没说，只是飙了个脏话，接着再一次吻了
  l% @6 `- f  ~+ g4 Y2 s6 l1 f/ E上来，重重的，火热的。与其说是吻，不如说蹂躏更准确。

    董大志的手从她背后滑下，在纤细的腰部停留片刻，直到捧住丰腴的臀部，
2 G6 h& U! k* k  y. Y6 s5 t使劲儿将她按向自己。勃起紧紧贴在她柔软的腹部，惹得他脑门子的血放了闸似
的往身下涌，一股触电般的感觉穿过脊髓。要不是裤子阻隔，他会不假思索进入
* K2 \+ ]5 J" [1 J7 C9 K邓冰火热紧窒的体内，而那是最糟的，他对邓冰的渴望强烈到自觉像个原始人，
- C) W* L1 P$ {; s0 e. ^别说思索，他连想都不会想。

3 {0 n2 E9 ~! t& b, T* {# y4 _# e    他必须放开她，很简单，他只需要松开手臂，尤其是感觉到邓冰在他的怀中
. x) z3 j- Q& j挣扎。董大志即使不情愿，可还是顺从地让她落地站立。意外的，邓冰的唇并未
% l& o8 t: h/ p2 M8 M$ r离开，而且不断逗弄、挑惹、充满索求。董大志很是庆幸，换个姿势继续抱着她，
柔软的曲线摩擦坚硬的躯体，刺激身上每一个细胞。也许她也有同样的感受，邓
冰的身体开始移动，隔着单薄的衣服，缓缓摩擦他的肌肤。

  o3 h- q  |3 v" V+ a+ [    董大志摸索着探入邓冰的衣服中，手指张开来到胸前，一把握住她的乳房抚
" v! P; c2 o. e; U9 h  d弄，同时拇指和食指攥捏住乳尖，诱哄她不断靠近。邓冰猛地惊喘，双手在他颈
背重新交握，踮起脚尖迎接他的手掌。他又开始拉扯短袖衫的领口，邓冰听话地
缩缩肩膀，胳膊探出，领口随即被扯到胸部下缘，一双漂亮丰满乳房蹦出，仿佛
/ ~3 Q1 Q+ W/ p  K8 c7 Y; G/ n6 q等不及向他炫耀。董大志瞪足双眼，舔舔嘴角，嘴巴迎接上去。

4 j' M. g# Z- v& @- i/ a    邓冰忽然停止动作变得安静，小手在他的肩上紧握成拳。这事儿太邪恶，但
她不记得上次这么想要是什么时候。当董大志火热的呼吸喷到她的胸部，她欢喜
地呻吟一声。董大志立刻张嘴将整个乳房吞进嘴里开始吸匀，邓冰不由自主发抖，
整个人融化在他身上，发出轻柔而细微的嘤咛。好像得到鼓励似的，董大志起劲
/ y1 N5 Y  A5 j- m! H, ~8 k儿叼住乳头，舌头在上面扫动，直到乳头变得湿润和挺起。
/ S6 s4 n5 ]8 a( A, h: S+ a
6 g4 X- m" F# E+ K, }0 F; [5 X    火焰窜过骨头，好像就要爆炸了似的，邓冰拱起背部，不顾一切地说：“大
志，还要！”

5 l4 F- d6 |' Z    董大志的裤子就要着了火，兴奋与期盼的热浪开始在他体内翻腾。他的手一
4 S- Y. }3 q# P- c2 ~; e& M寸一寸沿着柔软无比的大腿肌肤向上，伸进她的内裤中，粗壮的手指向下探，直
到两只手指扎扎实实进入。邓冰随着他的动作全身一抽，浑身每个角落都在努力
抵抗他手指的力量，然而董大志快速而粗鲁，手指在她体内灵活动作，拇指从容
( I2 ^9 ]$ j, W不迫地揉过，紧绷感越攀越高，带来一波又一波热浪。

6 I2 D3 K; q6 d! H2 Z9 s    邓冰很不舒服，却又舍不得退开，有些酥，有些痒，渐渐的双腿发软，再也
4 b* l# w$ i, d* C+ t7 b站不稳身体。她搂紧他的脖子，情不自禁抬起一条腿蹭着他的小腿，接着是大腿，
最后圈住他的腰将他紧紧缠缚，同时髋部也充满索求地抵压在他手上用力磨蹭。
0 d. F0 I0 y' _( s* O9 r只坚持了一会儿她就受不了了，指甲掐入他背部，咬住嘴唇将董大志抓得更紧，
- K0 \+ e) N; ?甬道极力收紧，想要扭搅住他的手指让他慢下来。董大志不止是慢下来，他甚至
停下动作完全抽出手指，看着董大志整个手掌都给打湿，邓冰这才意识到自己刚
刚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高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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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^, {! K% A5 U    董大志撇嘴笑了笑，双手下滑来到腰部，迫不及待地快速沉下身体，将挡在
眼前的衣服推高，露出黑色的内裤。内裤的质地柔软顺滑，前后只有两条细带连
接，董大志肯定他只用一只手就能将细带扯断，然后邓冰身体最隐秘的地方就会
2 M) T9 R: V' g; I/ O显露出来。

2 q8 Z) p8 y) x# R4 ?8 ^    “哇！”邓冰意识到董大志的企图，把手放到他的脑袋上，充满期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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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 u( D$ U) Z+ @9 l    董大志抬头看了她一眼，“你倒还知道。”说着撕裂的声音传来，她的内裤
5 a, p6 b- ?, I1 y) `& ?; V被扔到一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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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 Z& K4 S& @( f7 \7 i( _. e0 M    “我一直在学习。”邓冰抬高她的一条腿搭到他的肩膀，半靠在矮柜边，稳
  P; O9 e" A5 w住自己。

    董大志俯低身子伸出舌头沿着腿间的缝隙上下舔弄，显露出里面小小的洞口
和花骨朵。他更加激动，将邓冰的双腿死死压住，埋头贴了上去，嘴唇不仅加重
力道，还用鼻子去拱那粒花骨朵，舌头更是在上面打转吮吸，没一会儿就染湿一
! E) {) l- X) `2 G8 y大片，而那花骨朵也慢慢张大，惹得邓冰下身一跳一跳，直到高潮来临。邓冰惊
声尖叫，抓住柜子边缘使劲儿支撑着自己，一股股蜜液流出。董大志呻吟一声，
开始大口大口舔舐，直到邓冰体内的颤抖痉挛缓和下来，他这才放开她站起来。
2 T! o3 P' v% u$ z
* {+ ]% A# e1 `7 ?2 U. I! e    董大志摸索裤子上的扣子，但邓冰快他一步，掌心拂过他的胯间。董大志低
! r8 |# z  |5 h! ^3 a下脑袋，嘴唇抵在她的肩上压住叫声，仿佛初尝人事的青涩男孩。他的勃起隔着
  C& T) _. r) r. y) R. F' g& Z裤子和她的手磨蹭着，他想帮她、帮自己一把。董大志无法再忍耐，拍开她的小
# N9 C& K' S, y手，将裤子褪下。

    邓冰低头看着布满青筋的勃起，‘嗯’了一声又伸手抓住，牵引着他挪了几
' S$ ]5 D; C& {# w8 _步，靠在墙上。董大志的胸部因激动而不停起伏，他吸了口气，头部猛然往后抽
6 f9 \8 V5 K4 h! V+ p" {/ {退，一手来到她的下颚紧紧掐着，呼出的鼻息烧炙着她的脸，“保险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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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 @  z! U2 G! t7 e    邓冰勾魂摄魄的眼神带着挑逗，声音滑腻如丝，“不用。”她抬起一条腿，
抓着他引导进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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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看到邓冰熟练的动作，想起她刚刚说的‘一直在学习’，董大志忽然不着急
了。他忍不住说道：“你学得很好啊！”
4 }! \- ?, y8 x+ S$ d+ |: p  d2 E
; l6 @7 C: E# W9 }) X2 _) b$ L    “聪明呗，对手厉害，我学得自然快。”邓冰说着，再次微微倾身示意他快
& H5 o& I3 f3 l6 U& i点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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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g+ H2 |% D' h7 L" I9 g    董大志心里有些复杂，随即又挥之脑后，邓冰有多少男人和他无关。他缓缓
: W& `* ~9 \% T$ }+ k滑进邓冰已经非常湿润的甬道入口，停了两秒稳住自己。紧接着，往前一个流畅
的发力，直直戳入她体内。董大志低哼一声，只觉得里面又紧又热，层层包裹着
自己，前端更是被牢牢吸住，滋味儿妙不可言。
7 _2 F2 c8 x! c7 x% ~6 Z
0 g+ P0 k; X% \0 n. b" o    邓冰身却像是忽然被掐住脖子，身下的饱胀感让她无从适应。可刚叫了一声，
, v7 z2 J2 j0 W3 ^嘴唇便被含住，董大志的舌头钻进她嘴里来回扫动。

    好一会儿，董大志才松开他的唇，邪恶地微笑，“喜欢快的么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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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的回应是圈起双腿，将他锁在身上，然后抬起髋部让董大志入得更深。
“我记得你喜欢什么，”她捧起董大志的脸含住他的下唇，喃喃说道：

    “操我，哥哥。”

" w3 S( g0 z% d8 W* v# z    邓冰最后几个字说得尤其妩媚、甜腻，仿佛在告诉董大志她没有忘记。欲望
跃然而起，夹杂着愤怒和嫉妒。董大志哼了一声开始动作。他们毫不优雅、也不
2 n7 L- W$ a2 ^" S' g7 x+ t一致，身体互不配合，声音更谈不上悦耳宜人。仿佛彼此在较劲似的，带着需求、
* R: s7 i  O2 p8 O1 S9 X3 {6 S# e- k热火与完全的放纵。

    董大志抓着邓冰的身体使劲儿冲撞，同时恶狠狠问道，“你的对手，应该很
6 f: ?7 i( X7 b+ b0 `& z般配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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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 X/ s3 f4 f) l4 q! N% T& A    邓冰不敢张开眼睛，董大志的勃起在她体内越来越炽热，身体更是无比敏感，
; o+ C9 t* q. B) j3 h) u- m; Y花心几乎都要融化。听到董大志的问题，邓冰边喘边哼哼：“可不是，没哥哥高、
- B: j# V# P% j: F没哥哥壮。”她每说一句，董大志的力道就大上一分，邓冰实在受不了，使劲儿
% f4 q* j# N7 R8 b吞了口气才继续回道：“没哥哥粗鲁、没哥哥暴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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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好像在故意激他似的，邓冰体内阵阵绞缩，柔嫩的肌肉紧紧箍着董大志，不
断蠕动挤压，刚好使龟头前端磨蹭到一个小窝儿，每一次碰撞都让他的神经产生
一鼓难以忍受的酸软，自我保护告诉他远离缴械投降的危险，偏偏自己又舍不得
: ~9 V# ]# a. e1 ?1 K那销魂滋味，频频接受邓冰的逗惹。尤其是听着邓冰哼哼着叫他哥哥，说他粗鲁、
4 N/ X; z- g4 m# g/ S& t4 M# ?" E暴躁，被她撩拨地更是忍不住全身压上去研磨。
% R' L6 h) H, s" _" i7 {
+ O! [8 N5 {: Q$ w4 q" u    董大志极尽全力的动作，只将邓冰折磨得声音都走了样，“没哥哥对我这么
坏。”

    董大志更加得意，小腹一阵暖热，撞击越来越快，每次都是全根抽出再尽根
# Z4 ]7 Z  m- R而入。邓冰不自觉的将腿张得更开，只希望董大志能进入更多一些。他的手指滑
6 ^9 s6 T( C: q5 f+ ~/ }2 ?! G到她的身下，抓住臀部上提，更方便他深入探进，虽然只是小小的位置改变，但
. r- o* @! E) k: A% e: T- M让他的动作有了差别，也或者她正抵达临界点，邓冰呐喊着在他身下拱起身体，
肌肉紧紧箍住他收缩，腿使劲儿在他腰上死死一撑，劲道甚至使得两人双双离开
/ _4 P% L  d0 @+ C墙壁。
+ `7 g# s& E) N! U
: ]5 [9 r; |3 P! I. o    邓冰的喉咙嘶哑地发出一声喊叫：“没哥哥对我这么好！”

    董大志想问她最后在说什么，可思绪已经迷乱，让他没办法集中注意力。他
9 D; h4 Q2 o  J7 F, T6 C再也克制不住，或者说不再克制。大喊一声间，浑身肌肉爆发出巨大力量，狠撞
2 \4 O/ g  j) F; ]几下抵在她体内，将她死死压在墙上。直到一股股精液被清空，他才长舒一口气。
$ Z1 z$ L* ?6 @! F等到他重新能够呼吸、思考，双腿有力量支撑时，董大志这才小心将自己从她身
1 c* u1 S$ A$ d: z体里抽离出来，然后解开邓冰缠在腰上的腿，缓缓放下。
8 p0 F% i* z# J; i  U
    邓冰张着嘴巴大口大口喘气，间杂阵阵咳嗽。董大志刚松开她，软绵绵的身
子一下失去支撑，顺着墙滑了下去。邓冰慌忙固定住自己，但没想腿却碰到旁边
的柜子上。她吃痛骂了一句：“大志，你真该死，我的腿。”

9 F  A$ [1 G. \3 M- z8 {    “我该死？该死？”董大志连声问，直到看着邓冰扶着腿，这才知道她伤着
2 I$ v4 y0 R1 \( n自己，声音立刻柔软下来，关切地问道：“你的腿怎么样了？”
; Z2 D+ c9 U' Y, ~, R7 f
; k' Z6 n( B5 `( V. W    “伤口磕着了。”
/ \3 K' q* o3 S) m. u
    “我看看。”董大志蹲了下来，揉了揉腿上受伤的地方，“抱歉，我没注意。”
4 D9 D+ x7 l% e# ]; \9 H% P
5 o$ V+ A& J6 H9 B) g    董大志忽然的客气和礼貌让邓冰有些无所适从，皮肤也跟着发冷。她一点儿
不害怕他粗鲁暴躁、冷脸发脾气，但对这样的文质彬彬却很陌生，不知道如何应
付。邓冰有些尴尬，小心拉开两人一距离，转过身将衣服整理好，漠然说道：
$ G# _- B. F2 E$ k0 y% ]“你得走了。”
. V, [+ P1 a) t; l8 Y& d9 J
! B, |) L& a, r6 s, W    “冰儿……”董大志望着她，仍然想抱她。意识到这点让他很是生气，几分
9 K% b) b, Z+ W/ p' R钟前他才将她的乳房含入嘴中，把她操了个天翻地覆。可现在，她连穿件衣服都
; q  `3 c) m5 M: ]要转身背对着他。

    邓冰顿时警觉，‘蹭’得又退开一步，“别这么叫我！”
% a/ d0 n4 g( }# t8 M7 M2 i
3 K5 |" Z" @$ J2 t; l/ _" B6 x( }6 V9 D    “嗯，我的意思是——”

  `; {4 q  a6 J# Q  ]    邓冰看的出来董大志有说要话，但她这会儿不想面对他，还不想。她打断他
, {- S  \' h# h% R2 a/ ?  {5 P道：“我想你该走了，我不要你在这里。”她眼睛盯着门口，不再看向他的方向。

    董大志皱起眉头，“你好像忘了，这是我家。”
+ k2 X% U: ~, Z
2 {2 Z9 m1 E) T2 _    邓冰一听，没办法再假装轻松淡然，“你说的没错，这次轮我转身消失了，
对吧！你要不要也塞给我两百块钱，然后把我推出家门呢？”

    董大志的眼神转为严肃，“提她干什么，那不过是玩玩罢了。”
4 h/ [- D8 F# ?( l' Z' S: {- R
; m' @2 t$ @& F, N% }% J& P    “可不，我当然相信你是玩玩罢了，因为你做得出来。”邓冰的声音不自觉
6 n8 r& `2 v4 K4 Y- d有些尖锐。

    董大志叹口气，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，“邓冰，我知道你心里在怪我。如果
时光能倒转，我当初不会做出那么鲁莽的事。”
9 X1 i; \$ E$ p
& N. V7 q) h# }5 M+ J    “不是说不提那天的事儿了么。”

# M2 a7 [# g, U4 N" E9 S1 s    “我真的很后悔——”
! B0 z4 c" S, w% h) A. W# R
    邓冰畏缩了一下，那感觉好像被人拿枪爆了头。董大志即刻意识到自己说错
了话。他赶紧纠正，试图安抚住她，“冰儿，不是你以为的意思，我没想你离开。”

$ X* N3 o7 s6 A& w    邓冰挑衅地抬着下巴，“我说不提就不提，你走吧！”她重复了一遍，回到
卧室重重关上门。

    董大志有些懵，刚刚和邓冰经历一场久别重逢的性爱，她喜欢么？讨厌么？
他不能肯定。当然，他可以肯定给了她高潮，但之后她却推开他，一副没办法再
面对他的样子。其实他也没意料到事情会如此发展，他用了七年的时间告诉自己
5 t, O1 t0 I: d/ b/ h* `7 ~即使操她的感觉再完美，也绝不能再来第二次。仿佛在‘证实’他的想法，董大
志回到家，前一刻还在和邓冰争吵，下一刻便与这个一辈子都抓住他要害的女人
9 A8 s* u, i) A% p又来了次翻云覆雨。

9 S! r- F1 i3 l7 v' s9 J8 [    董大志握紧拳头，还想走向前继续争论下去，可也知道这会儿不是最佳时机，
无奈之余，只能从屋里退出来。他一点儿不舍得离开，寻思着等一会儿上楼和邓
冰说清楚，忽然一辆面包车停在他身边。
, q2 P" w) W$ h! o# T- ]
    一男一女从车上下来，男的大包小包从车里卸货，女的拿着手机，扯着嗓门
, A  b' ]" E; S2 [# e* A( q6 E喊道：“喂，是邓冰，邓小姐么？你预定的窗帘到货了，我们现在在你楼下，这
就上来给你换窗帘啊！”
   

六. 我从没把你当过妹妹。
    现在
; v: U  C. ~4 D' g  |4 y# A
8 n; f9 `( S) {, k3 H+ x    邓冰一晚上都没睡好，她很矛盾。虽然表面上看，她的内心已经恢复平静，
/ b, q* q3 H! k0 n& `可不知为何，满脑子都是被董大志抱在怀里的感觉，还有他的手、唇以及其他。
! m2 A2 E: f, k4 d/ D邓冰从不认为自己懦弱怕事，不管生命中出现什么，她一向照单全收，并且努力
( L% e6 t2 H' Q1 k8 m  x) G, c; U成长。她一向认为这是勇气，然而每次想起董大志，她就会有一种倍受伤害、生
3 S8 N8 m9 A) \气又寂寞的感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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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刚刚和董大志经历一场火爆的性爱，过程激烈而完美，但她没有料到过后会
9 _" [0 v0 B5 C  t+ |有这般苦涩和煎熬。为了让自己平静下来，并且恢复正常神志，邓冰知道赶走他
是对的。如果董大志再晚走一会儿，她很可能会再次脱了衣服红果果站在他面前，
5 x. f6 I0 F8 B; u双手奉送自己，只为证明董大志是否真的抱歉。想来她真是疯掉了，她在哪里看
到的，一个人是否痴傻的重要标志就是不停重复相同的动作，却期待不同的结果
出现。她想哭个天昏地暗，至少哭得脑中一片空白才好。

    第二天，邓冰一大早起床，快速冲了个澡就开始收拾行李，计划在董大志回
来之前离开。没想到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，紧接着是董大志的叫门声。
原本想避免再次见面的尴尬，可现在看来不可能了，她只好开始武装自己准备迎
( \0 Y" y, ^5 a- u战。邓冰挑了一条丝绵的靛蓝色七分裤，搭配同样色系的刺绣收腰白色无袖上衣。
: Y* ]# W2 i8 f! P, f$ G她熟练地把头发盘起来，用一个海豚装饰的簪子固定。不仅如此，她仔细画好晨
妆，戴上珍珠白耳环，一对手镯和一个小小的镶钻戒指。

    邓冰知道自己看起来很漂亮，这身打扮带给她无比自信。董大志不会懂，这
是对他发出一种挑衅讯号。原本计划董大志回来后，看到的不光是焕然一新的家
俱，还有光彩照人的她。可昨天并没有按邓冰拟定的剧本走，董大志不仅予取予
, e% Q4 G) S& i. x求，最糟糕的是竟然对她忏悔抱歉。今天，她要将主控权从头到尾握在手中，不
能让他想如何就如何。

0 N. g: I5 w5 v" s1 e+ f: N    邓冰缓缓打开门，董大志仍然穿着昨天的衣服倚靠在门边，面目平静，没有
丝毫不耐烦和恼怒。他从头到脚放肆打量了她一遍，眼中闪烁奇异光芒。邓冰大
胆迎上他注视，辨认出一丝笑意和虎视眈眈的饥渴。

+ f0 m4 k5 H9 }) |8 p    “花了很长时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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! B" h, A: z  @4 Y% `0 u# J4 y' W    “我们有约么？”邓冰转身不再瞧他。这是他的家，他既然决定敲门才进来，
那等多久都和她无关。

+ e5 f( m, U9 Z* N# w& F    董大志跟了进来，“我一晚上都没睡好，能等到这会儿才来算你幸运。”

    “我这就消失，给你腾地方。”她利索地收拾好自己的洗漱和化妆用品，一
股脑儿塞进拉杆箱里。

    “你这就要走了？”

    邓冰将拉杆箱的拉链拉好，看都没看他一眼，说道：“不走还呆这儿干什么，
2 }* e/ b/ u+ e2 y' c4 e* y等你再说抱歉么？你不可能以为我还会让你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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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打断她道：“你打开门了，样子更是花枝招展。”

* L5 q. A2 C7 v  ^7 j1 v* d    邓冰白他一眼：“所以我就想找你操我？天啊，你可真是够自大的。”

' d  x5 @5 T: E9 v3 z    董大志挥手将她一把摁到沙发上，邓冰吓了一跳，以为他会杀了她，或是给
她一巴掌，或者——吻她？可是董大志什么都没做，只是用高深莫测的眼神看着
) K/ N1 J4 F6 Z0 S4 K" ?她，说道：“你想么？嗯？我想，满脑子都想，你其实也非常享受。”

2 [7 q; }2 r. C; e8 y    两人离得如此之近，邓冰可以看到他细细的发丝，满布胡茬儿的下颚，浓密
+ j  Q9 b+ t, Y6 K的睫毛，还有眉角下方那几乎已经看不见的小疤痕。想起当年坐在他身上仔细查
看那道伤口的傍晚，想起那个时候的天真无知，邓冰有些烦躁。她使劲儿甩开他
1 s, a2 v! @0 g9 [( S5 g) w的手，不耐烦说道：“一切都是假的啦，只是卖弄和勾起欲望，就像游戏，你不
/ J0 |( k, ~0 k* p1 `! A明白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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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眯起眼睛，用危险的声音问道：“谁不是游戏？”

* M0 l, w- S2 l& ?- ]0 m    邓冰耸耸肩，“我这身打扮，怎么着至少也得配西装革履。”

' c. i8 B( z" J! ?' p% u; Z- L    董大志不以为然，讽刺道：“餐厅门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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) g7 V. g. A7 A4 G( A    邓冰知道董大志想激怒她，她不为所动，反而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，“我不
知道门迎的行头多少钱，一百？两百？我说的是定制，后面最起码再加俩零。你
知道，那种天之骄子穿的行头。”

' R) S: ~. g7 ^, F' _    她倒要看看，谁有本事惹火谁。

    “这就是问题，对吧！”董大志压低了嗓音，心底蓦然燃起一股邪火，想起
7 x% \4 v9 I. c6 u4 ^3 O多年前朱霞对他的谩骂和羞辱，他几近愤怒地说：“你想要找操，可人却不对，
& t( h6 w- F* T9 V6 [, c, a5 n我明白。”

    邓冰给他一个灿烂的微笑，“天啊，你可真聪明。”
% C1 k9 K' R+ T# r! z
' f+ M7 P2 c7 N& [$ X' ^    邓冰没有否认的事实终于绷断董大志的神经，彻底激怒了他。董大志抓住她
的胳膊站起来，径自将她拖进卧室，然后推到床上，一起摔了上去。邓冰疯狂挣
扎、握紧拳头使劲儿拍打，扭动着想要钻出他的身下。董大志忍受她的拳头，没
有反击，只是迅速用硕大的身躯制服她。之后，董大志攥住邓冰的腰，用力将她
: L- {. w4 D6 s3 V! n4 t6 u3 W翻了身，确定她趴好身体，又将她的脸庞深深摁埋在枕头里。

/ w# j+ F% J$ P. f    “好吧，我们用你喜欢的方法，把你的脸蒙好，假装你在任何其他地方，我
是任何其他人。这是你想要的么？”董大志问道，声音愤怒而无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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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i! ^' A# o4 _/ ^% z    “大志，住手！”邓冰摇晃着脑袋想要摆脱董大志的钳制，另一只手拼命向
' V) Y, r) W* l/ t" b; V下阻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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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抓住她的臀部，将她提了起来，一把扯掉裤子。“答案不够正确，再
说一遍。”

    “你别碰我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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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o( d8 @: ?# j" B$ u9 r" s    董大志哈哈大笑，“你打算如何制止我呢？”

    董大志快速脱掉邓冰的内裤，伸到下边摸了一把。不知什么时候那里已是湿
漉漉一片，蜜液在明亮的灯光照射下闪着印记，流淌到雪白的大腿内侧。董大志
笑道：“真是他妈太棒了，还没碰你就已经湿透，咱们连前戏都可以省了。”

    邓冰挣扎着骂道：“你混蛋！”

7 Y' V# E! z7 S+ O- Z9 s6 D    董大志的手指定住，把她热火焚身地丢在那里，问道：“你想我停下来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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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 s' t) J. R; _4 t7 k, b    当然！邓冰听见脑中的理智大声呼吼着现实，但董大志手指滑过她的手臂，
% Q2 f+ D+ R% p3 d: |, d粗壮的手宛如钳子般抓住她，将那声音淹没，没有希望找到丝毫力量远离。董大
& @! C5 N6 x3 B志于她就好像急剧旋转着的漩涡，她只会不由自主靠近、靠近再靠近，直到最后
" _; ^$ q5 P3 y- E. H- P& i被吞噬。总之，太迟了。
1 A9 N' S6 v$ Z" J4 }8 j
) j7 C. Z# z0 [' ~' f' D1 s    邓冰喘息着，最终松了身上的劲儿，软软地说道：“不。”
. e0 V4 Y& t/ r: Y) _- B
7 r) h& w/ ^7 m+ E, u    董大志从嗓子里嗤笑一声，松了手把她扔回在床上。邓冰扭头，看着他脱掉
: r0 y' w3 Q" ^" L' g( [, q1 ]衣服，露出麦色修长的躯体，虬结的肌肉不住跳动。董大志将邓冰痴呆的眼神尽
收眼底，他哼了下，将她的面庞再次摁回到枕头里，顺势将自己的身子整个嵌入
邓冰双腿间，然后在背后箍着邓冰的双手用力搂紧她的身子，让邓冰别无选择地
) N8 o! ?5 b; a% x) H紧紧贴在自己身上。

% t' ~1 J, V- S! ^6 Q    “你个小荡妇，乖乖闭上眼睛，好好想象后面操你的是个金子打造的天之骄
子吧。”

. W0 }4 e2 y+ F    邓冰立刻开始反抗，努力挣脱董大志的钳制。无奈董大志使劲儿箍住她的腰
3 R4 F9 @0 I/ k& ^; @: P& c7 c) \( J$ p部，又将她的双腿分开搁在身体两边，坚硬的勃起死死顶着，根本逃不开来。她
. P4 u3 S( c/ d* C+ y拼命摇晃身体，不让董大志更进一步，但忽地身子被他往上一提，身下一空，正
/ Z* F4 }% m+ [7 u想喘口气，又被狠狠压下。

    董大志先在一片湿润的入口挺了挺，让勃起头部醮些滑腻腻的花蜜，然后一
点点往娇嫩的甬道里拱刺。任凭邓冰如何推拒挣闹，只是奋勇直前。刚进入一半，
1 j! j( \- d4 W; p% l就觉得邓冰体内窄紧滑润，娇嫩的内壁不断收束蠕捏，万分舒爽。
9 Q1 M4 a4 n* Z7 b0 i3 @
    他舒口气，缓缓退出一截子，然后下体猛挺，一探到底。顶得邓冰‘哎呀’
娇呼出来，叫的人又是心痛又是得意，诱惑着董大志再来一次、两次。董大志俯
下身，缓慢地抽出，然后重重地刺入，节奏一点一点逐渐高昂，伴随着呼吸也一
阵急过一阵。他嘴里说着淫靡的话挑逗刺激邓冰，身下更是一刻也不怜香惜玉。
每次将邓冰身子提起后加倍压下，恨不得将自己整个人都塞进那小小的甬道中。

, D! F& [0 S% f( E- Z3 ?1 n/ I: v    邓冰快晕了，上下的颠簸让她无法稳住自己，身体被紧紧抓住还不断往外拉
0 \$ ]; C% p7 i- N* u3 B扯。他们的交合粗野、放肆、筋疲力尽、每一下的撞击仿佛都敲打在心口，兴奋
和欲望在邓冰全身上下横冲直撞。邓冰想要留下那股挠人心肺的感觉，又想褪去
董大志猛烈动作带来的痛苦，可她不知道该怎么做，整个人好像被卡着脖子似的，
抽搐着缩紧下身，就为了让他在里面多留一阵、放缓一些。而她这么一做，却爽
翻了身上的董大志。正玩弄的痛快，却不防被邓冰来势汹涌的高潮一夹，差点泄
了出来。

+ ]# G# Q1 a0 x0 X/ B6 a    董大志一个巴掌拍到邓冰的臀瓣上，阴沉笑道：“夹得真爽，你就是这么伺
候那些天之骄子的？”
! Y6 n7 X- l) I6 ^
    邓冰气喘吁吁，说道：“讨厌。”她想挣脱董大志的掌控，无奈高潮过后，
身子已经一点儿劲儿都没有，只能软绵绵半瘫在董大志身下。
' J  k) k+ g* \! B. U8 S, C
  T& i; [) b# ~0 _! f. P4 m. {- T2 _    董大志掐了一下她的腰，命令道：“别松劲儿啊，我还没玩够你呢！”说着
" K, |; N" Q) X3 V6 N弯下身子，宽健的胸膛压住邓冰的背，手臂从腋下穿过来到前胸，握住两只丰满
娇软的乳房死命揉捏。邓冰吃痛，伸手去拉他肆虐的大手。董大志知道他劲儿太
大，倒是由着她，将手松开，趴在她耳边低声道：“嫌疼么？我才刚要开始呢！”

+ B5 d7 N7 o5 F" `& D    他闷哼一声，直起腰的同时将邓冰提起，再次重重插入她体内，发起一轮凶
1 T3 V# X- [! e+ g狠的攻击，挑刺她最敏感软弱的地方。邓冰经受不住，嘤咛叫道：“轻点儿……”
* R! e4 I- j6 u! T但董大志却充耳不闻，反而加了腰上的劲道和速度。邓冰实在捱不过，知道董大
志若再不手下留情，非弄死自己不可。邓冰深吸口气，一手使劲儿撑住自己，一
3 Y" }3 r/ r2 X$ B% `) F$ a$ w. i手从身下探到两人交合之处，手指轻柔地碰触、挤压。
2 Q& }# ~% _, w* {' O- M, E/ O* L
& w/ h& c/ e6 D4 O$ m; O+ E( U    火热和紧实的甬道，再加上邓冰的小手在外瘙痒，让董大志舒爽得溢出呻吟，
! b, D9 f* O' p! z1 w' O瓦解他最后一丝自制。他的气息越来越浓重，最后只能闭着眼咬紧牙关，几个猛
烈进出后死死揪住她的头发，扭动着朝她身体贴紧。董大志嘶嘶吸了口气，这才
& @2 F1 k* X6 S0 e' V+ D松了闸口，将一股股精液射入进她身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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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直到两人呼吸减缓，董大志这才瘫倒在邓冰身上，脑袋侧枕到她旁边。谁都
没说话，仿佛刚才恶狠狠的态度，剑拔弩张的架势全都在疯狂的彼此索取、四肢
纠缠扭打中宣泄出来，只剩下‘望湖楼下水如天’般的平静。

    邓冰的手臂圈住董大志脖子，拨弄他的短发和耳朵，目光在他五官和面庞徘
* r" e! m) v/ J" E/ S徊，最后停留在他的眼中。她呆呆看向那双清澈无比的眼睛，黑眸里倒映着自己，
  U& L% ]* t  D1 h) Z' t% s有些迷，有些醉，心中涌现一阵莫明的悸动。

    那句话不停地在她心中敲打，最后到底冲过灼烫的胸口。邓冰脱口而出：
“没有。”

    “嗯？”董大志锐利地看她一眼。

    “我刚才没在想像其他人，从来没有，只有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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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陷入沉默，过了好一会儿，他才静静问道：“冰儿，你为什么一直留
+ Q$ Q! \* ]4 p% Z0 n/ a- T在这里？为什么这么做？你想要什么？”

    “你这个样子问我要什么？”邓冰嫌弃地把他的脸拨到一边，“我错了，以
为你的感觉会和我一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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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揉揉太阳穴，无奈说道：“冰儿，你还要假装一切正常多久？无视大
- Q) |) R; @. q5 L6 F难临头多久？”
" G- |4 @2 S3 n
+ r/ A7 ?3 V6 u) ^" l, h4 K1 K    “能有多糟糕？”邓冰想了一下，又说：“如果灾难早已临头，我们更有理
# }8 [2 w" a8 B2 D5 f由尽情享受时光。”

    “对我可以，可对你行么？”董大志摇摇头，道：“我还没醒来就开始担心
你爸妈了。”

    邓冰一怔，皱眉问道：“什么叫对你可以？”还没等董大志回答，即刻明白
过来。过往的一切在邓冰脑中快闪，她使劲儿回想，竟然找不到董大志对她说过
任何关心、或是喜欢的话，更别提那个‘爱’字了，没有，一丁点儿都没有。邓
冰将他推开，从床上滑了下来坐起身体，大脑有片刻空白，没办法进行正常思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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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回归现实的时候到了。

$ [/ x- c7 `1 T# G3 ~! N    邓冰快速将揉在身上的衣服整理好，然后又开始打理已经乱七八糟的头发。
整个过程两个人都很沉默，气氛有些尴尬，糟糕的是如果打破沉默，好像只会让
气氛更加尴尬。
: P3 U& H0 w7 K0 I
0 I, X' ]# H. H. n& S* O    她从镜中看着董大志，他已经穿戴整齐，但眉头紧锁、神情严肃。邓冰平静
说道：“放心，以前你不曾如此焦虑，现在也没必要。就像你说的，那是我爸妈。”

    董大志更加心烦意乱，他用手揉着已经开始抽痛的额角。“冰儿，我真的很
关心你，信不信由你，这是为你好。”
/ A$ P6 N  l) y7 }
8 \/ r) Y! \/ H: M7 ^$ M    邓冰嗤笑一声，把梳子仍在桌上，转过身面对他。既然提到关心，那索性把
' D8 h3 S* M8 ?+ J; p7 ]话说开。“去你的，我那时候虽小，很傻很无知，但并不表示我没有感觉。你丢
下我一声不吭跑了，再次出现仍然一个字都不解释，呆了没几个小时，我衣服还
没穿完你就着急离开。”

8 F+ s3 J! F: H( r* b  V    “不辞而别是我的错，我混蛋，你要让我白纸黑字写下来么？”好吧，他在
( V: W& N: x; C* v# i5 L这方面不是模范标兵，邓冰看轻他，他必须接受并忍受，因为那是他自找的。

    “所以，你也承认是你的问题了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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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 z1 t! i% E6 s9 L5 P    董大志苦笑道：“可不是我么，想象你妈看见了会怎么说，她一高兴，可能
就准许你吃牛排了。”

) q% G$ d) h/ Z' Z1 z6 A. J3 C6 G    “别把我妈扯进来，”邓冰一阵气愤，天可怜见，适时消除了某些怪异与犹
豫。

    “所以你冷着脸不说话不是因为我对你就是玩玩？”看着邓冰立刻就要张嘴
% S$ c) B$ V4 w4 V! C的样子，董大志摆了一下手，生气地说：“别否认，我太清楚你脑袋瓜里刚才在
# ^; o! r, ]: r2 `想什么。这个世界围着你转，想要什么了，伸伸手别人就该放到你面前。”

( A9 @( R2 b7 H' |; k( X0 n) P    董大志的愤怒刺激了邓冰，她用一根手指戳戳他的胸膛，“去你的，你凭什
( `6 @9 q7 F, E么这么跩的样子。”

7 H; W# z" [3 T% }4 D    董大志挟住她的手臂，强迫自己保持冷静，“你能不能休息一秒，好听听别
人怎么说？”

    邓冰用力抽回她的手臂，大声道：“在我讲完之前不能！你根本没有理由生
气。讲一堆大道理，表现得好像我犯公主病。你自己看看这个情形，叫我应该怎
么想？我一直留在这里是因为想等你回来，我把屋子变得面目全非因为我想和你
在一起。结果呢，你还能表现的再厌恶些么，要么阴沉着脸忽视，要么发脾气凶
我，要么抱歉说你有多后悔，老天啊，我的心都碎了。然后呢，你现在告诉我你
# U1 C0 j" ]' u+ v  h/ n改变主意了，很关心我呢，我应该怎么想？你觉悟了？董大志，你对我从来没那
4 c# b+ K9 ^9 n5 I么好。”

% }( ]7 J( P/ @    “一点也没错！”董大志也耐不住性子，大吼着肯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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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很好！”邓冰也跟着大吼：“我们达成共识。”

; O0 b& M4 P3 J$ P    “对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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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 C* U5 b& _9 Q* S/ K( c    争吵再次陷入沉默，邓冰气得想把他骂个狗血淋头，只是千头万绪不知道该
, o& X& u8 r) w, ~+ w从哪儿开始。这个男人失心疯了么，竟然一副赶尽杀绝的样子，真当她是块儿抹
布，用完了就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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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 V6 e# h/ b( }6 s$ b6 B( m$ H! [    董大志看着邓冰终于闭嘴，深吸口气默数到十，这才道：“你说完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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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l6 Q9 `* i; ?  Q0 n* [; A  P    “没有！”邓冰想都不想大声否定。

    董大志闭嘴保持沉默。

) {1 ^% t0 }: ^# w8 C    过了一会儿，邓冰这才道：“说完了。”至少干净的话说完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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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凝视着她，每当邓冰站在他身旁，他便无法疏离。邓冰似乎有种本领
总能让他抛开过去和未来，只专注于当下。他有些发抖，感觉自己正在某件事边
6 q) A2 ?( \3 c6 s: K* w1 l% P& j缘，一时之间既害怕又兴奋，还有一种虚脱的感觉。这么多年爱着她，占有她，
然后又有如逃命般将她拒于门外，董大志不想再逃避了。一丝卑微的希望开始出
现，或许这样他将不会感到歉疚，也可以放宽心享受邓冰，以及发生在他们之间
的一切可能。

5 f( d8 {  V9 C1 i; z5 {; {    他咬着牙说道：“我从没穿过上万的西装。邓冰，我以为你会懂。”

4 l- |+ g" E  Y3 {7 [    “哈！你想要……”邓冰的语气尖锐，准备再次发动攻势，可是立刻觉察到
自己说的话将会有多蠢。
, x5 K' x3 ^6 _; w8 P) o' x, l, M
. A! `: d, ~3 e    看着邓冰闭上嘴，董大志这才柔声道：“我不是因为没人瞧得起我才想操你，
: L% @# N8 W' }8 n% ?- J5 [9 r也不是因为朱霞禁止，或是郑孝山首肯。”董大志将邓冰拉近，在她上方停止不
动，“我从看见你的第一眼就没把你妹妹，从来没有，我从没把你当过妹妹。我
; M- V2 s  g0 X4 b) S) \: |8 ^就是想要你，你应该明白我的顾虑，邓冰，只是你根本没意识到那有多困难。”

7 W  ]4 `8 Z! Y# D    邓冰睁大眼睛瞪向他，好像脑子不够使似的，没明白他说什么。

0 n( H0 @, j8 y: H5 Q! r    董大志清了清嗓子，才接着说：“嗨，别光傻站在那儿，不是挺能说会道的
! K, D7 r9 z, Z; g7 X3 k6 S% {* }么，说点什么啊。”

    邓冰结结巴巴问：“你……你刚才说什么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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) U1 m+ i, U: Q# i* C    董大志自嘲地笑了笑，声音中含有苦涩，“要我再重复一遍吗？我没穿过—
* G0 @9 p$ _1 J  O$ @) G) G& l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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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强行吞下涌到喉咙的激动情绪，后悔刚才用西服刺激他，立刻打断他：
“我很抱歉。”

    “我才不要你的抱歉。”董大志想要抱住她，可是邓冰后退一步，他只能再
次放下手，“我不要一而再、再而三的失去你。”

    邓冰下巴一抬，眼中带着挑衅，“以前不是你失去我，而是把我甩了。这区
别可大了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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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 W2 {6 G1 }6 i& H( s# M: b+ `    “你说的对，我怎么没想到？”董大志直视着她，眼里充满坚决，“你的代
. H9 `% ^, `7 g& i6 t价会很大。”

6 f7 p* e8 Y; ^- ]# @. H9 h    邓冰想了下，好像确实拿不准，“也许吧！”她又觉得这答案不尽如人意，
于是又诚实地加一句，“我不知道，董大志，我可以试试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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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气氛缓和下来，两个人刚刚紧绷的神经总算松驰下来。董大志苦笑，“你说
8 I8 m, G1 K) ~" W. Q的好像很简单似的。我要求很多，你不觉得吗？”

- L, X: m4 d! b! r2 d7 k    “啊哈！毕竟没那么高尚。”邓冰从睫毛下窥视他。

9 e* e9 h2 F3 t) o$ S7 b    董大志伸出手臂再次试图把她拉起怀里。这次邓冰没有拒绝，她的指尖刷过
5 k4 G% z& K, R  y  m% R  `% q他的嘴唇，然后踮起脚尖。第一次，他们的吻绵长而悠缓，充满柔情和浪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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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直到喘不过气来，董大志才松开邓冰，让她的肺部能够吸饱空气。邓冰的脑
袋被董大志摁在肩窝，好一会儿才注意到他抱着她再没动静，她抬起头顺着董大
, b+ a: _4 B+ w志的视线，这才发现他在凝神盯着墙上的一张巨幅照片。

$ Z7 t1 |, {% k3 q/ D: E; l- K    几天前邓冰走在小区被影楼推销员拦住，她不过是在绿色背景下摆了几个造
9 }+ [( R5 N, O- |" h% P型。摄影师做了些处理，把她放到一片广袤的沙漠中。大风扬起邓冰如云秀发，
: F: p7 E* X* r8 ~2 p. S生动的眼睛似乎注视着他，秀丽的脸上展现出既坚强又性感的气质，说她美得倾
# J) W# p9 m" T, @/ g2 @$ y) E# V国倾城还只是轻描淡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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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`! s/ T8 l* |0 _* D    邓冰随着董大志端详几秒，说道：“嗯……我看上去……是不是很彪悍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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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 K/ d. [" h. O! n1 ]( h    “你本来就是。”董大志笑着摇摇头，听上去有些疲倦。

; R% d" m% P* g7 w) R    “我？”邓冰笑出来，“不，你才是呢。我只是含着塑料勺子长大的坏脾气
( [3 m& c! x9 r# q- y0 H  p) c  B妞儿，不是么？”

    董大志没理会她语气中的戏谑，“你以为要从那种环境出来就不用彪悍了么？”

    邓冰有些惊讶董大志态度的转变，她小心翼翼看他一眼，“也许你是对的。”

    董大志抬起她的下巴，使她不得不直视他，“你母亲会告诉你这不是真的，
; t) _9 N# f$ C; E. f$ G+ |只是一时迷恋或别有企图，无论你母亲说什么，你要记得我不是假的。”

! r! @/ A, ?: Q7 E0 }" Y    暴风雨已然罩顶，他可以想象朱霞的反应将会有多激烈。无论她说他什么，
& O0 F1 Q6 I0 M: y& g, g2 Z董大志都决定不再放到心上，这是一项生存技能也是他面对世界的方式。使他忐
% ^- T. c0 ~" J2 f) m/ K# G7 e忑不安的是内心潜伏的罪恶感，无论朱霞的话将有多刻薄，她说的是事实。董大
+ @( l7 f. l0 [2 p8 S志配不上邓冰，一点儿也配不上。邓冰和他在一起，让他有很多顾虑。他怕朱霞
% F7 ^' z7 v. C" J! a4 U& @$ \伤害她，也怕别人瞧不起她，更怕邓冰久而久之会因此而后悔。可是，他还是想
( J; [' \5 y9 i- t3 ?把邓冰抱在怀里，他承认自己没那么大方，也没那么大的决心离开她，第一次是
他年轻、第二次是他怯懦，他受够了给自己找理由，邓冰选择了他，他当然可以
选择邓冰，邓冰是他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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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不要相信她的话，好吗？因为这是真的。”董大志又强调一遍：“是真的，
千万不要忘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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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抬起头，董大志脸上的表情将她的五脏六腑化成一滩水。这不是一天两
* e; v5 P! o% t  U天就能让董大志打消顾虑的事儿，邓冰知道他们将来肯定会有争执和吵闹，但是
" ^. N" _0 j' f* K# u董大志的关心和爱是发自内心的。当她需要他时，他会在她身旁。董大志好像生
! U. F8 Z" {9 j2 G6 ?命里一个稳定的力量，给她支持和陪伴。

    “不会的，我保证。”她勾住他的颈子，微笑着说：“我们这可就算约定好
了，不再分开了啊！”

( |4 g+ ~) j) N0 M3 ?0 H9 ~6 m尾声. 不当哥哥当我的男票了。
    一个月后

    邓冰这么说也是这么做的，虽然她大部分时间仍在学校做实验写论文，可一
7 v6 z3 \6 Z$ b8 D有时间就会和董大志腻在一起。偶尔参加朋友聚会，她也总是坚持要他同行。董
大志讨厌那些聚会，但又忍不住对她落落大方向周围人介绍自己是她男票的态度
骄傲。这些人就算骨子里再怎么势利，算计的再怎么精明，但凡能在某个领域取
6 W8 {+ ~7 \& u8 e- L3 k4 {得一些成就的，不能不承认，做起事来非常认真努力，而且面子上客客气气，公
2 D6 X' S6 r  {2 @共场合总是温文尔雅、含着微笑，维持着该有的礼貌和教养——包括朱霞。

    他们是在邓冰一个表姐的订婚酒席见的面。邓冰原本说都是小辈儿聚在一起
( }) W/ s9 f* x2 l玩个热闹，没想到进了餐厅才发现来的人比以为的要多很多，除了亲戚朋友，还
有老板、同事上下级，活生生搞成了个正式宴会。朱霞发现他们时，邓冰的脑袋
2 N/ E' ~: `0 @' _正枕在董大志的肩上，手臂搂着彼此的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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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我们被撞见了，你介意么？”邓冰直起身体，离开他的怀抱，拉着他的手
说道：“打个招呼就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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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 J1 L' A5 n/ `# X    他们来到朱霞面前，朱霞瞪向董大志和邓冰，脸上没有丝毫笑意。董大志十
. _/ q+ E# B3 m7 w几年没见朱霞，再次见到了竟然和记忆里一模一样。岁月并没有给她的面庞留下
多少印迹。剪裁精致、昂贵漂亮的衣着，一丝不苟的容妆，一如既往的仪态典雅、
精明干练。他可以想象，如果邓冰随着她母亲的意愿生活，三十年之后会是什么
, r9 I% F3 y/ B; L样子。

    邓冰保护性地站在他们之间，但董大志越过邓冰站在她妈妈面前，异常冷静
8 R, o. B+ k" U0 c% @7 ~地对朱霞说：“今晚我要带邓冰吃晚饭。”这个要求有些怪异，要知道他们现在
; F$ h+ G+ e$ p+ O+ ?. w1 u8 y/ {就在一个宴席上。不过，董大志相信朱霞知道他是什么意思。

    朱霞看起来似乎无法决定用何种方式回答董大志，撕咬？还是尖叫？在她身
上看到的不是冷酷无情，而是骨子里透出的鄙视，她仍然是那个瞧不起他的朱霞。
她阴沉地盯着他，回道：“我说不有用么？”

    “没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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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h  B6 r  C) r. L! b7 V    朱霞抽筋似的点一下头，“我希望你过得一团糟，希望你有自知之明，希望
6 G# q7 x) [8 Y你放弃她。可以按这个顺序，也可以省略几个步骤直接跳到最后。”

    “我不会。”董大志答得斩钉截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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' U& e/ a/ o& A9 G8 G- S5 T    朱霞吸了一口气，继续说道：“如果你对她不好，我会毁了你，让你一无所
有，生不如死！可以按这个顺序，也可以省略几个步骤直接跳到最后。”

    董大志点头，“这很公平。不过，你有什么怨气都冲我来，别为难邓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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' @" i+ {# P7 {& p) p    朱霞不理董大志的威胁，望向女儿说道：“我爱你，所以祈祷这不会持久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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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朱霞转身离开，董大志紧绷的身体这才稍微有些放松。他长吁一口气，虽然
2 y* r3 k4 d' @9 H3 O3 p0 q2 o和完美差得很远，但绝对是个开始。他肯定朱霞此刻已经要想方设法用各种方式
: N/ P1 a3 V5 a# t- M$ b& j! e! L! t拆散两个人，以后肯定不会给他俩好日子过，他只虔诚地希望随着时间推移，情
/ N; v, ^) }- T7 A5 l. ~况能有好转。

6 Q. B/ J- \4 v- U0 w3 f' d* I# |, h    邓冰却生气极了，“她不该这样对你，真是不公平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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) ]2 c9 `  `+ o7 _2 \) Q: y" o    “没关系，”董大志把她重新拉进怀里，“她不相信我没有关系。”

    邓冰眼里泛着泪光。“很抱歉让你受委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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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h- ]' u6 Q$ Z& m+ H1 p8 G* R    董大志亲吻她，“没事儿。”

9 \. _; w3 x. |/ E* ]$ x: {4 i    “真是不公平。”她再度咕哝。

    确实不公平，占尽便宜的人是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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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宴会几乎到午夜才散场，董大志一手开车，一手握住邓冰的手放在他腿上。
她闭着眼睛靠躺在座位上，或许没有睡着，但绝对是疲倦极了。董大志抚着邓冰
的手背，举到嘴边亲吻了一下。邓冰张开眼睛转过头笑着看他，他也回她一笑，
心中充满愉快和满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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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我们现在去哪儿？”邓冰发现他们并没有朝董大志的公寓方向走。

( J1 n) N! X8 L5 N    “这宴会根本什么都没吃着，陈俊祎刚才打电话过来，我们一起吃宵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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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陈俊祎，”邓冰重复了一遍名字，听上去很耳熟，然后想起来她被关在警
察局那天，这个人曾审问过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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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两人推门进入餐厅包厢时，陈俊祎先是愣了一下，然后笑着打招呼：“我那
会儿知道你是谁时，第一时间想到把董大志叫来。看着他的反应后，我就意识到
他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一直单身。那时就想对他说要是再不趁着机会抓牢你，除非
傻子或者瞎子。好在这小子到底开窍了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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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q5 m' q3 Z' D7 l" a4 p    邓冰羞红了脸儿，董大志笑呵呵刚想说话，忽然注意到有人走了进来。他扭
$ D4 A& w+ o) Q; {! |5 Y头看过去，一个身材颀长的男人出现在包厢门口。董大志忍不住内心喝彩，老天
; N# y% `2 ]. ?4 Z在造就此人时一定花了好长时间和好多心思，所以才能给他如此出众的轮廓和帅
气的容貌。高挺的鼻梁，薄薄的嘴唇，剑一般的浓密眉毛斜斜飞入鬓角，这样的
7 a& C0 |& F' Y. V# M五官原本该给人一种严肃和锐利的感觉，但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却让整个人显得充
4 L+ G+ \' p# b/ f满邪魅和一种漫不经心的成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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' \8 N* F$ \2 v- x- O3 y3 ^, f    陈俊祎也瞧着来人，示意他进来，指了指对面的位置等他坐定。这才为他们
互相介绍：“你们应该听说过彼此，董大志，冯鼎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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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俩人听到对方名字果然愣了愣，互相打量对方半秒，一致看向陈俊祎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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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冯鼎言恶狠狠问道：“妈的，什么意思！开玩笑也有个限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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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陈俊祎一点儿不受影响，没事儿人似的说道：“我哪有那闲工夫开玩笑，叫
1 O* P5 t1 }, w& v0 K你来当然是为着你的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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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我走了，不听你在这里胡扯。”说着，冯鼎言起身就要往外走。

    “怎么，害怕了？就因为对面是自己兄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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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怎么回事儿？”董大志皱着眉头问道。知道冯鼎言的存在时，他第一反应
5 n; r& H) P" T是郑孝山这个混蛋作孽不断，然后意识到自己有个货真价实的亲弟弟。这感觉很
奇怪，就像他意识到邓冰不是他亲妹妹时一样奇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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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陈俊祎没有直接回答董大志，而是朝着已经走到门口的冯鼎言喊道：“你上
回和我提的事儿，他能帮你。”陈俊祎又瞥了眼董大志，“如果你这个哥哥想帮
的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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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这才想起陈俊祎前些日子在‘麒麟’和他提的事儿，怪不得当时陈俊
/ Q) k0 f- Y- P* n$ Z% U祎支支吾吾不肯说对方姓名，原来要帮忙的是冯鼎言。来这么一出，估计是不想
' _- y' ^: ~. u- P$ ?& p7 V给董大志第一时间拒绝。虽然血缘上是至亲至近的人，可人和事儿都来的忽然，
( l; P! B- c; i. j% [! |8 j董大志有些琢磨不出味儿，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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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一直坐在旁边的邓冰这会儿倒是机灵了，看着几个人僵持在那里，谁都不主
8 i7 v* [& I$ j( O2 v- L6 D动迈出第一步，直到董大志向她稍稍点头，这才站了起来，走到冯鼎言身边。

    她拉着他的手肘，轻松说道：“陈俊祎把我给落了，只能来个自我介绍。我
/ H/ z0 V0 H1 y# X. \  t是邓冰，郑孝山在我三岁时娶了我妈，是我的继父。董大志当了我几天哥哥，现
, F( j  ?1 g) [1 g. e+ }6 C- o在，不当哥哥当我的男票了。要是我将来成了大志媳妇儿，你怎么都是我正儿八
经儿的哥哥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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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冯鼎言愣了愣，忍不住瞄了眼董大志，然后又把视线转移到邓冰身上。虽然
5 G0 @3 G" c; ?; M! B在场的几个都没说话，邓冰几乎可以听见冯鼎言脑子里的念头。她笑着点点说：
4 n4 v1 t* B% O' J$ `“大志和你一样，恨死了我爸，可并不妨碍衬着我爸捞着点儿好，要知道，要是
没我爸，他也认识不了我啊！”

, A5 T$ c1 b7 G' ^. |) l    看着冯鼎言没有躲开她，邓冰这才把他重新带回到座位上摁了下来。她给他
% T1 q& y9 Z9 i# |" P的高脚杯倒了酒，然后说道：“如果大志真能帮你，你更是该利用起来啊，也该
# X$ ^& R) r: ?+ D" z8 f4 {轮你跟我爸那儿讨点儿好处了，你说是吧？”
    ——完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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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起了我的初恋。。。。